比他曾经深深渴望过的那种爱意,还要浓烈许多。
浓烈得几乎让人心生不舍。
可是,他快要死了。
他得了根本不可能治好的癌症。
是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治愈几率的绝症。
所以尽管他是笑着的,泪水却仍源源不断地落下来。
以至于停泊在颊边的手掌,已经完全被咸涩的泪水打湿。
感受到满手的湿意,傅呈钧瞥了一眼先前随手放在一旁的毛巾,此刻早已冷却,不再冒着热气。
“再哭下去,明天眼睛就肿了,没办法上镜。”他耐心地哄他,“我去换块毛巾帮你热敷,好不好?”
可就在男人要起身的时候,却感到腕骨处传来一阵很突然的力道。
坐在床上的青年近乎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一抹强烈的惶恐无助。
像抓住了一个恰好飘到面前的救生圈。
回眸的刹那,傅呈钧看见那双在灯光下盈盈闪烁的眼。
也听见那道细细的、哽咽的声音。
“傅呈钧,这件事像不像个奇迹?”
被唤到名字的男人一时竟有些茫然:“……什么事?”
于是兰又嘉重新说了一遍:“你爱我这件事,像不像个奇迹?”
他说得很慢、很认真。
让这句听起来很是突兀的话,仿佛有着重若千钧的力道。
也让刚要回答这个问题的男人,收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否认。
傅呈钧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份太晚才被承认的爱意。
他爱兰又嘉不是奇迹。
是理所应当,更是如梦初醒。
而在这个心甘情愿地走进未卜前路的夜晚到来前,他也从来不相信奇迹、运气这样虚无缥缈的字眼。
他只相信那些可靠的、坚固的……一切有迹可循的东西。
譬如因果,譬如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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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刻的傅呈钧无端地觉得,近在咫尺的兰又嘉,看起来很想要一个奇迹。
无论是什么奇迹。
因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一种摇摇欲坠的,近乎绝望的东西。
仿佛在祈求他点头认可。
哪怕只是哄骗而已。
所以,原本要起身去换热毛巾的男人,重新在床边坐下。
他压下了心头蓦地弥漫上来的不安,同样用缓慢、认真的语调回答道:“嗯,但我还见过一个更大的奇迹。”
那双摇摇欲坠的眸子亮了一下,果然追问道:“什么奇迹?”
“你还记得五月份,我去南非出差的那一次吗?”
男人说:“因为JA在博茨瓦纳的一处矿场,新发现了一颗原石……”
兰又嘉竟立刻接过了话:“我记得,我看过很多遍报道,有3507克拉那么重,是现在全球第一大的钻石原石,刷新了上一颗最大钻石保持了一百多年的记录,是不是?”
青年话音寻常,只是在就事论事,可这段至今都记得很清楚的报道内容,甚至连克拉数都没有丝毫出入,令傅呈钧呼吸一窒。
那时的兰又嘉,常常只能透过新闻报道看他。
男人脸色微黯,嗓音再响起时,沙哑了几分:“对,就是那颗原石……它是在一个被断定枯竭的钻石矿里发现的。”
“那天是最后一次下井,结束后就要彻底封矿,但就在封矿的一个小时前,有工人忽然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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