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没有人坐在那里……”
“所以你不会来找我的。”
“你又在骗我!”
那些积蓄了整整一年的委屈,在这场烈性台风里无法自抑地决堤,与听筒那头轿车在雨幕里疾驰的声音紧紧交缠在一起。
直到教室大门被人哐地一声撞开,午后昏蒙的光线猛地洒进一片漆黑的教室。
哭得满脸是泪的青年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躲开那片刺眼的光线。
下一秒,他被突如其来地揽进了一个怀抱。
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伴着一个落在湿濡皮肤上的吻。
和一句太过陌生的话。
“对不起。”
匆匆赶来的男人肩膀都是湿的,线条硬朗的手臂用力地拥着怀里的人,下颌线条紧绷着,泛着冷意的薄唇在他眉眼处烙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亲吻。
“我不该那样对你……”他哑着声音道歉,“嘉嘉,对不起。”
在这个罕见的台风天,世界末日般的残酷光景里,在这栋仿佛只剩下彼此的陌生教学楼里,傅呈钧第一次亲口跟人说了对不起。
滴落在胸口的滚烫眼泪将高高在上的矜贵彻底融化。
“是我的错。”他为这一年来的龃龉道歉,也为尚不可知的未来承诺,“我不会再失约,我会陪你过生日,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
他在吻他的同时,也心绪难安地仔细审视着怀中大半个月没有见的恋人。
跟分开时相比,兰又嘉没有再变得更瘦。
这段时间里应该好好吃饭了。
虽然此时的面色很差,还浑身湿透。
“为什么淋雨?”傅呈钧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兰又嘉没有回答。
但他感觉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栗正在渐渐平息。
于是他将人抱得更紧了,声音也尽可能地柔和。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傅呈钧不太熟练地哄着他,“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去测一测体温,做个检查。”
闻言,兰又嘉终于有了反应。
“检查?”他的声音很朦胧,像潮水涌过男人的胸口,“为什么要做检查?”
傅呈钧的话音顿了顿,还是坦诚道:“因为你丢在家里的那张CT申请单……我不放心。”
听到这个关键词,兰又嘉的反应仍然激烈:“我说了不是我的,我没有生病!”
也正是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神智有些混乱的人才真正从梦魇的泥沼中醒来。
熟悉的拥抱逐渐融化了可怖的雨天。
也令那些自欺欺人的慰藉无处遁形。
傅呈钧看见那双本就哭红了的眼睛蓦然间睁大了,再度积蓄起泪水。
更浓重,也更伤心的泪水。
“不是……不是我的。”
这一次,他否认的声音变得很轻。
轻得几近心碎。
傅呈钧不敢再问了。
“好,我知道了,不是你的。”他顺从着怀里情绪不太稳定的人,先将话题扯开,“那份礼物在哪里?”
“……什么礼物?”
“没被撞坏的礼物——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本应由最幸福的人送出的礼物。
他不该错过那份礼物。
空气有一霎的寂静。
被泪水打湿的胸口,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
“我已经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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