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皇帝册封和议婚之事。
这场杀戮之中,只有宇文纵一个人侥幸逃出。回到蜀地,他再发檄文,对天血誓,必将复仇,不死不休。
从劝降到受,到再叛,中间不过短短三两月而已。
皇帝性情,好大喜功,又冕旒伪圣,在大臣前,一贯以尧舜为鞭策,标榜仁义道德。
皇帝原本的计划,是将宇文纵也一并杀死的,如此,便无后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到时候,忠奸全是皇帝的一句话。
坏就坏在逃走了人。
皇帝起初担忧宇文纵会在檄文里揭发自己出尔反尔之事,遭大臣背后非议,更严重的,鼎耳有缺,引发信任危机,断绝往后其余人类似的投效之心。没想到他只字不提,便好似从未有过裴朔劝降之事一样,自然求之不得,因此前招降也是秘密进行,只有三方知晓,连当时的宰相胡德永也不十分清楚,便令裴朔也对此事守口如瓶。
“随后你也知道的,朝廷镇压不下,又派父亲前去平叛。父亲虽心内含愧,然而皇命难违,职责所在,最后终于击败了他。”
裴世瑛说到这里,神色阴郁,低道:“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这场大乱才平定,父亲便遭人陷害,锒铛入狱。他在北境多年,本就身有旧伤,从前招降一事,又常郁郁在心,难以纾解,入狱后便一病不起。”
“他自知灯尽油枯,思想生平,觉唯一有所欠之人,便是那宇文纵,遂在姑母托请胡德永,得以入监探望之时,将当年事说了出来。”
“父亲对姑母说,那宇文纵非庸碌之辈,前次打败他,也属侥幸,他虽非忠臣孝子,但以父亲和他多年交道来看,觉他倒也非真正大奸大恶之徒,犹叫父亲意外的,是他当年分明是被负的一方,却对委屈只字不提。父亲以为,他应是出于对姑母的维护,这才愿意吞咽委屈,承担世人全部骂名。”
“父亲对姑母还说,他知道姑母实际也是心系对方,倘若心意未改,允姑母自行婚配,可随他去,改姓易名便可。”
大将军临死发如此话,除去成全,或也有几分弥补之心。随后不久,便身死狱中。
“再后来,便是咱们举家西迁,宇文纵领兵挡道,姑母便去见他。那夜他二人到底是如何说的,是否有过争执,除去他二人自己,旁人谁也不知。不过,姑母临终前,曾特意告知叔祖,她是心甘情愿,并非有人迫她……”
裴世瑛微微叹息:“姑母心中应是爱他的。只是情郎与家族之间,她选择了裴家。”
裴世瑜定若木鸡。
裴世瑛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到河西后不久,你来到人世,因当时我还小,族中掌事人,乃你叔祖,她便将当年父亲的狱中之言转述给他。”
“虎瞳,你还记得那柄匕首吧。当时她是嘱我保管,原本是对我说,若是有一天,两家放下仇隙,再叫我将他交给你。原本我是有些不解的。势同水火,无解之局,如何可能化解仇怨。”
“直到今夜,我方知晓。今夜,你叔祖说,你姑母的意思,是希望你长大懂事后,请他择机主持,若是合适,便将当年事全部告诉你,好叫父子血脉延续,重联昭穆。”
裴世瑜双目发直,终于,切齿道:“他……为何始终不说?”
“你的姑母,一生都在保护我们裴家,天王应是最懂她的人,所以,只要裴家人自己不说,他便也不对人提及,哪怕是在你的面前,也不曾为自己自辩过。”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ī????μ???€?n?Ⅱ?〇???????????????则?为?山?寨?佔?点
“你的叔祖,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对天王而言,世人眼里,他是否叛臣贼子十恶不赦之人,应当并不重要。但弃璧焚约
言而无信,对裴家而言,却会是一个污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