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原本常设十来人,作日常守望而已,储备有限,最长恐怕只能坚持半个月!”
李霓裳片刻也未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李长寿所在的平城。
隔日,她便快马抵达数百里外的平城。
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声,老将军身上的战甲在月光下泛起冷霜。为了不影响军心,数百里外的那个消息,并未在这里传播开来。
当李霓裳被迎入大帐,解下披风,向着对面的老将军深深下拜谢罪之时,这个素来刚猛的老者,眼里也开始泪光闪烁。
他避开李霓裳的大礼,请她起身入座,拜道:“此事我已知晓,不能为我孙儿影响大局。原本我们的兵马便不及对方。他此次出兵,称十数万之众,若是分散兵力过去解救,反而正中崔重晏的下怀。他趁机集合来攻,此地万一失守,他便可直驱武节。倘若那样,因小失大,这几年里公主与老朽的心血,便都将付诸东流!”
“刺史!”几名他跟随他多年的副将忍不住失声喊道。
“忠节他才十九岁!他可是刺史唯一的亲孙!”
李长寿须发尚沾尘土,抬臂阻止众人,铁甲铿然作声。
“《六韬》有云,'将受命之日,忘其家',自先祖入汉地以来,族中男儿战死之地,便是埋骨之处。今犬孙被困,生死当交天意。即便绝嗣,九泉之下,亦可告慰列祖英灵!"
帐内气氛死寂片刻过后,一名副将上前行礼道:“可否……”
他迟疑了下,看着李霓裳,吞吞吐吐道:“可否向裴家求救?咱们与他们并无怨隙……距离咱们最近的应州,便有他们的驻军。倘若他们愿意,以最快的速度,半个月内,救兵应当可以赶到……”
三年前,那场震动天下,后来被世人传讲过无数个版本的潞州之围过后,裴世瑛立刻全力应对北境之敌。
世人都讲,他将震天的怒气尽数撒在了来犯的北敌身上。安木岱本以为能借天王之压利于作战,谁知天王猝不及防撤军,又遭遇愤懑至极的裴世瑛。一战过后,不但没得便宜,反而被打得后退了三百里,将原本从孙荣手中占来的应州也丢了。
自那之后,应州便常驻裴家守军,正式归入河东领地。
“不必!此为天大的人情,怎可贸然求助?况且裴家一向自守,与咱们向来没有联络,他们未必愿意掺和。”
李长寿也知道一些公主与裴家的旧日瓜葛,唯恐她夹在中间为难,当场便出言拒绝。
“此法甚好!我这就写信!”
李霓裳却毫不犹豫,立刻点头,吩咐人速取笔墨。
“公主!老臣怕公主不便……”李长寿显是有些意外。
“我无任何不便。只要能救忠节,任何法子都要去试!”
副将面露喜色,不待李长寿吩咐,忙取来笔墨。李霓裳提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一道书信,封妥,叫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出。
李长寿再也抑制不住,当场潸然泪下,不顾甲衣不便,双膝跪地,哽咽道:“多谢公主,此行无论裴家是否愿意出手,我都欠公主一个天大的恩情!”
李霓裳忙从座上起身,将李长寿从地上搀扶起来,宽慰了一番,怜他年迈,唯恐他支撑不住倒下,正要劝他先去休息,这时,只见方才出去安排送信的那名副将带着一名外来信使模样的人奔转回来,面带狂喜地大喊:“应州来人了!说已派兵马前来驰援,大队正在路上,十日内应当赶到!”
李霓裳极是惊讶。李长寿更加如坠云雾。
忽然,李霓裳认出向自己跪拜行礼的信使,好像是韩和尚身边的人,便问究竟,对方说,君侯知悉武节战事,十分关切,特派就近的韩将军带着五千人马赶来,以便应急之用。
大帐里的众人无不喜气洋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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