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裴家重新执掌河东,北方的胡人已多年未敢再发动大战,但据探子陆续回报,这些年里,北人绝不是安常守分的存在,一直厉兵秣马,如今号称甲骑三十万众。
不但盛壮至此,年初偷袭事件后,他们又从孙荣手中获得大量的物资。
如今那位首领安木岱的野心,绝对远不止于劫掠。
不但河东之北,还有河西地广阔之地,始终不曾真正解除过警备。
一日不能将安木岱打残,便一日不能放松,这也是为何中原和北方大乱,天下群雄竞战,你方唱罢我登场,丈夫面对各方的衅战,始终却只持御守之势的原因。
他一直担忧后方会有大的动作,前日一收到守将刘丛送来的消息,便亲自察看去了。
丈夫离去前,将府城的内外之事都交托给她,她已几日脱不开身出城,眼看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怎放得下心。
白氏沉吟了一下,抬面望一眼窗外阴暗的天色,命婢女关窗防雨,自己起了身,亲自取来几件厚衣并一些吃食,收拾好后,正要准备出门,鹤儿提醒她用饭。
白氏这才想起,自己午食还没来得及吃,确实是有几分腹饥之感了。
因急着出城,也无暇坐下细嚼慢咽,吃了几口,婢女送上一碗鱼羹,她一口未碰,只闻到气味,便觉腥重,胸中一阵泛呕,人也跟着略有不适之感。
最近变故实在太多,她不愿身边之人再为自己的这种小事大惊小怪,强行压下不适之感,缓过来后,也吃不下别的了,坐了辆马车,立刻出发去往城外。
车出城门,才一会儿,忽然,车速慢了下来,似在道上遇到了什么人。
随从传话,说恰好遇到夏府马车,车里是刚拜佛回城的夏家主母,她已下来,等着拜望君侯夫人。
白氏出城不愿惹人注目,特意坐了一辆寻常的青毡马车,带着几名随从而已,不料还是被熟人认了出来。
别家也就罢了,夏家不可怠慢。
白氏立刻命人停车,推开车门。
夏夫人领着随从都已恭候在了路旁,见白氏露面,上前行礼。
白氏含笑点头,略略寒暄几句,请她自便。
本以为和夏家主母就此别过,不料她迟疑了一下,又说前几天就想登门求见了,却怕打扰,正犹豫不决,恰好今日相遇,择日不如撞日,若是方便,想请君侯夫人借步说话。
她既开口,白氏怎会不应,便将人请上自己马车,命左右退开,问她何事。
夏夫人似遇为难之事,又犹豫一番,开口先问裴世瑜的近况,道:“前日偶听我家惟钰提了一句,近来未见少主露面,前些天本想邀他行猎,方知他不在城中,却不知少主又去何处忙事去了。”
近来发生在小叔身上的变故,除去公主被长公主带走去了李长寿那里这一桩无法遮掩,消息已是传开,别的,白氏和丈夫自会遮掩。
尤其他与宇文纵的事,事关重大,更是特意吩咐知情的几人,务必严守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夏家公子夏惟钰与小叔并非密友,又怎会知他近况。
白氏说他有事在外,尚未回来。含糊带过话题之后,因急着去探人,笑道:“夫人若是有事,可尽管直言。”
夏夫人这才将所想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原来顾家也知晓公主已去了的事,人既走了,婚约自然作废。这家本就一直希望能将女儿嫁入裴家,此前碍于公主人在,无奈作罢,不想如今情形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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