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永等人停下悲泣,各都定定望了过来。
谢隐山略一思忖,又上前一步,低声解释:“天王已改主意了,不会杀长公主——”
“我叫你放人!”
他的话被再次打断了。
“小公子……”
“住口!”
谢隐山还待解释,才叫了他一声,见他如被利针刺了一下似的,神情突然转作凶厉,拔剑一下便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你方才叫我什么?”
谢隐山见他猛地靠来,压向了自己。
“你是我裴家之人吗?这是你能叫的吗?”
他看去面无人色,声音不知何故,竟也在微微发抖。
“姓谢的,你给我听好!从这一刻起,你若是再敢如此叫我一声,我便立刻杀了你!”
小公子的双目赤红,宛如染血,说到最后,更是咬牙切齿,一张俊面扭曲得几乎不像是平日的他了。
倘若说,方才谢隐山还只是困惑的话,那么此刻,他已是全然感到心惊。
“小公……”
他下意识又脱口而出,忽然,压在颈项上的冰冷剑刃一重。
伴着一道尖锐的刺痛之感,一股热流沿着他的颈项汩汩而下。
谢隐山猝然闭口,抬目,撞见对面那两道狰狞的目光。
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
谢隐山又瞥见他那只腕上青筋纵横的握剑之手,心中顿时生出强烈的感觉,倘若自己再说错一句,他或当真会痛下杀手。
“裴郎君!快放开信王!”
他二人距众人有些远,山口又大风猎猎,方才的对话,后方并未听见。众人只远远看到裴世瑜神情骇人,两句话没说,便拔剑架在信王的脖颈之上。
孟贺利带着几名亲兵冲到近前,又见剑刃已在信王脖颈上割出一道不浅的伤口,不禁变了脸色,欲上前营救。
裴世瑜毫无反应,只盯着对面的谢隐山,寒声道:“放人。”
谢隐山示意部下后退,沉吟了一下。
他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小郎君的态度突然变化至此地步。但他心中有种强烈的不祥之兆。总觉单单若是因了背着他阻止公主离去这件事,绝不至于叫他又与自己敌对至此地步。
看他这模样,恨恶之强烈,犹甚当初。
谢隐山立刻便做了决定。
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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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要他将人带回去,这年轻人却要他放人。
天王不在眼前,他只能先照面前人的意思,退让一步。
“照裴二郎君的话去做!”
他转向孟贺利,下令。
孟贺利不敢多问,应是,转身便奔了回去,命人收队。
弓弩手撤去,杀气腾腾的场景消失,只余弃了一地的刀弓与死伤之人。
崔交等人死里逃生,犹立在原地,不敢轻易放松,神情更是惊疑不定,直到李长寿的人也全部得以解除行动限制,这才相信是真。
崔交方才身上不慎中剑,受伤不轻,全是凭了意志才坚持站着不倒,此刻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上苍保佑!上苍保佑公主!逢凶化吉!”
胡德永等人见状,激动不已,跪地朝天磕头。
谢隐山颈侧受的那道剑伤不浅,血流个不停,他也顾不上,见裴世瑜紧闭双唇,挽剑一插回剑鞘,再无别话,转身便要离去,怎放的下心,正待追上再问一声,看见他那坐骑忽然自己跑了过来,往身后奔去。
龙子早与李霓裳相熟,在众人当中认出了她,见她远远立在对面不来,便自己撒腿,欢快地朝她跑去。
李霓裳正定定地望着那道突然到来,又立刻转身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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