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瑛渐渐看清,弟弟迎风驰马,身上衣裳不见血污,神情看去也是如常,这才略放松些。
裴世瑜一看见对面的人马,便知不妙,忙停下马,正待掉头躲避,听到兄长已在远处厉声呼叫自己的名,知是避不开,只得继续上前,与疾驰而来的裴世瑛遇在一起。
“阿兄你怎会来?”他若无其事地问。
担忧一去,怒意便涌上来。裴世瑛沉面叱问:“不是叫你去休息吗?你竟去追天王?你想作甚?”
裴世瑜怎会害怕兄长这种程度的怒气,从小到大,他不知已应对过多少次,早就轻车熟路,知他只是在担心自己而已,满不在乎一笑,随即解释:“阿兄勿恼。我是有事要问他,方才追上去,说几句话,如此而已!”
“你问他何事?”
裴世瑜不欲在兄长面前撒谎,照实将事说出。
“……当时我觉他有话没有说完,阿娇便上来夺刀。阿兄你也知道我,有事若不问个清楚,只怕连觉都睡不着,故追上去问他而已。”
裴世瑛昨夜赶到姑母墓地时,看到的便是李家公主上前阻止,不知在他到前,竟还有这样一回事,暗自又是一惊。
“他如何应的?”他立刻问。
“说什么他从前不但与姑母的关系好,就连咱们父亲,也拿此事没有办法!”
裴世瑜哼一声,“也就是我生得迟。若是当时我就在,我非要他好看不可!也不知他如何花言巧语,竟骗过姑母!”
裴世瑛暗自定了定神:“此外没再说别的?”
裴世瑜颔首,隐去自己最后因他口出不逊又骂他一通的事。
“阿兄既说放他走,难道我还追上去打杀?”
虽然他又瞒着自己行事,但听他讲来,也非全然出于鲁莽冲动,算是事出有因。
姝君的话也对。阿弟虽然从小好动,为此闯出不少的祸,但真说他犯下过什么不可谅解的大错,却从没有过。
不但如此,他在外人面前与在自己跟前的样子截然不同,极有担当,十六七岁起便领兵打仗,立下过多起大小功劳,如今已是军中不得多得的他敢放心将军事交待下去的得力干将之一。
若真的只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怎么可能获得军士信任,叫他们甘心听从他这个年轻将领的指挥?仅靠一个“少主”之名,是根本镇不住这些精兵勇士的。
裴世瑛终于彻底地舒出一口气,也不再对弟弟发教训之言,只道:“你无事就好。快些回去休息吧,晚些还要同去赴宴。”
裴世瑜点头应是。
裴世瑛含笑抬手,为他拿掉肩上沾的一片风里来的草叶,兄弟无事同行而归。
午后,鹤儿带着婢女为李霓裳梳头更衣,预备同去夏家赴宴。
早上虚惊一场,回来后各去歇。李霓裳坐在镜前,任鹤儿她们围她忙碌,有些心不在焉。
伴着一阵渐近的环佩轻振之声,屋外的小婢女通报,夫人来了。
李霓裳转头,看见白氏现身在门口。
她方梳妆完毕,通身华贵,美丽绝伦。李霓裳忙起身要迎,白氏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含笑将她轻轻压坐回去,叙过几句闲话,从鹤儿手中接过一只牙梳,示意鹤儿出去。
鹤儿会意,领着屋中剩下几人一道退出。
白氏坐到李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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