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正疑虑着,外面发出一阵脚步声。
是在附近值夜的虎贲来了。
接着,隔壁传来开门声,婢女出去应话。
她侧耳细听。
虎贲问此处是否有异动,说他方才好像听到了野猫之类的东西闪过的动静,检查过后,附近并未发现异常,为稳妥起来,再来此确认一下。
婢女说无事。虎贲便退了回去。婢女接着回房,继续歇下。
四周慢慢又恢复了宁静。
但是李霓裳方才却听得清楚,自己的窗上,好像确实有异物落过的声音。
她忍不住起身,趿鞋走到窗后,推开,朝外望了一眼。
借着檐廊下透入的一片月影,她竟真的看见窗台上落着一只极小的扎口袋。
穿窗望了下前方和左右,不见任何异常。
她迟疑了下,还是拿起口袋,关窗亮灯,解开口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用来压重的小石子,一张卷起的小纸条,还有一片像是用刀割下的衣角。
怀着满心疑虑,她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发现信息竟是瑟瑟所留,叫她立刻去往寺院北门,见她遣来的使者,有事要告。又叮嘱,务必她一个人来,不可叫裴家人知晓。
李霓裳惊住了。
这两天,白四那边传回过一个关于瑟瑟的消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白四派的人已去过她所说的那个地方了,并不见她所讲的人。他们在附近也搜索过,同样没有见人。如今已扩大范围,还在继续寻找。
李霓裳设想过瑟瑟的多种下落。除去她或已遭不测,可能是在回往青州的路上,也可能,她正藏身在某处,正在养伤。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在此刻突然传来消息,约她秘密见面。
一时间,无数的疑虑涌上心头。
此刻她到底人在哪里,为何要瞒裴家人这样见面,目的又是什么。
她拿起衣角,端详片刻,认出确是来自分开那日瑟瑟所穿的紫衣——她肌肤白皙,衣紫显媚,日常衣裳多带此色。
确定这消息确实和她有关,李霓裳立刻便待去见。只在是否知会裴家人一事上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就照留字而行。
瑟瑟或与姑母,或那个刚被裴家人送走的前宰胡德永联络上了,此事或许是奉姑母之命而行。
若真如此,她怎能贸然叫裴家之人知晓。
她迅速穿衣完毕,临出来前,迟疑了一下,将小金蛇也带上了,以防不测,随即熄灯悄悄出来,觑准时机,避开了在附近值夜的虎贲,匆匆往寺院北门找去。
北门距这后禅院不远,出去就是后山。
李霓裳走走停停,寻到后寺北门附近,停在了一簇树旁。
这个时辰,后寺这里黑灯瞎火,唯头顶月光勉强照路,耳畔也听不到前面法堂里传出的诵经声了,四下幽阒无声。
她一个人壮着胆,等了片刻,不见任何人来,正在左右张望,忽然,身后发出一阵窸窣的脚步之声。
她转过头,惊见树后的一片阴影里,出来一人。
竟是那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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