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在旁默默看着,心情极是复杂。
实说的话,她知道,自己此时就应像崔重晏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该开口,将此事告知公主。
只要她叫公主知晓了,事实上,便也如同默认,她愿意通风报信,将消息传递给裴家之人。
否则,她又何必多此一举,主动将事告诉公主?难道就是为了让公主知道,却又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让她平白焦虑不成?
瑟瑟自己也是无法明了,如她这样一条已被长公主牢牢系在手里的此生再不可能翻覆,长公主案上有食,她才能在地上获得残羹的犬马,怎就不愿看着裴氏遭难。
李霓裳低着头,几捏折指甲,咬碎银牙,忽然,她抬起眼,望向瑟瑟,只是,未及有任何表示,便见她已开口,低道:“公主安心,我会尽快安排,叫人将这消息送到裴家人的手里去。”
她说完,见李霓裳一怔,一双美目露出惊喜之色,整个人也终于跟着恢复了些鲜活,不再像此前那样如槁木死灰。
李霓裳确实没有想到,瑟瑟此事竟会应得如此快,甚至不用恳求帮忙。
要她帮忙传信,便意味着承担风险。这一点,李霓裳怎会不懂,这是要将瑟瑟置于险地。可是如今这样的境况,不求她,又能求谁?
此刻,惊喜感激之余,李霓裳更是惭愧不已。
瑟瑟和自己不同。
为裴家之人心折也罢,不愿河东那片宁静之地遭宇文纵那种魔头蹂躏也罢,她不知也就算了,既然知道,必是要想法子将消息送过去的。
可是瑟瑟不一样。她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涉险。
崔重晏的态度如何,她不用看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消息走漏出去的。
瑟瑟将事告诉自己,已是冒险,此刻竟又一口应了帮忙。
李霓裳心中的感激与惭愧,几无法全然表达。她跪在榻上,欲向瑟瑟行礼,却被她拦了。
“公主不必负疚,更不用向我道谢,我受不起。”瑟瑟拒道。
“我也并非是在为公主做事。”
李霓裳面露惑色,不解地看她。
她沉吟了片刻。
“这一趟河东之行,君侯夫妇的风度,叫我颇感新奇。”
“我生平坏事做了一箩筐,好似从没做过什么好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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