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叔孙通笑眯眯地,又向他请示了一遍:“陛下,衣服的颜色……”
刘越毫不犹豫:“朕觉得七彩好看。”
叔孙通:“……”
叔孙通灰溜溜告退了。
又一天,陈平陈师傅面君的时候,眼神散发出了幽怨,暗示他珍藏的茶包比叔孙通的少。
皇帝陛下果断不送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君王,好不容易发挥出端水技能送走陈平,在叔孙通再以鸡毛蒜皮的小事请见的时候,刘越冷冷说道:“不见。”
宣室殿终于安静了许多。
直至四月底,南越国的使团来到长安,巍峨矗立的未央宫重归鼎沸。向来存在感不高的南越使臣,当即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的欢迎!
使团上下受宠若惊,其中,南越王赵佗的次孙赵离脸都红了。
这、这位声名远播,让祖父都有所耳闻的大汉奉常公,看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块大肥肉……
赵离咽了咽口水,只觉心口凉飕飕的,幸而他还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才没有在觐见汉天子的时候丢了丑。
黑压压的大殿坐着文武百官,南越使臣按例呈上国书。赵离作为使团核心,绞尽脑汁捧了刘越半天,才陈恳地说出请求:“我王听说大汉淳于姐弟神医当世,妙手回春冠绝天下。”
“去岁入冬以来,我王头颅隐痛,难以根治……小臣今来请见,求汉天子赐下神医,屈身前往南越国一趟。愿付黄金五斤,小臣不胜感激!”
话音落下,大殿陷入哗然。
第206章
大臣们都没有料到, 南越王之孙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头颅隐痛,难以根治?
叔孙通第一时间听闻,便是大喜, 很快敛起神色, 转为一副担忧的模样。
原先他还为了儒家出使的人数忧虑, 如今也不着急了, 奉常公瞥了南越使臣一眼, 十分老神在在, 就差哼一首小曲。
头颅隐痛……那一定是万般棘手的头疾了, 想必南越那边的医者全都束手无策,否则怎会“病急乱投医”, 求助到他们大汉这头?
如果不是到了难以忍受的境地, 一国国主绝对不会示弱于人, 此乃无奈之举,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丞相曹参眼底闪过华光, 与高座之上的天子悄悄对上眼神,在得到想要的回馈后, 心有灵犀的君臣共同在心里笑了笑。
赵佗已过花甲之龄了, 据他们所知, 这位南越王十分养生, 作为无比受人拥戴的开国之主, 如今追求的除了国境安稳,就只剩寿命了。任何威胁到身体健康的因素,都会被上了年纪的老人畏惧, 何况头疾这个大杀器,那可是发作起来要人命的东西。
年仅十五的少年天子无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赵佗的心情, 黄金五斤,对于南越来说已是不可小觑的一笔财富,虽然——对大汉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哗然之后,大殿安静了下来。
刘越撑着脑袋,食指点了点下巴,陷入沉吟。
文武百官见此,坚决跟随陛下的脚步,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南越使臣的话语,有多么让他们为难。
如此诚挚的请求,汉天子却没有表态,赵离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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