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周昌利剑一样的目光射来,皇帝陛下瞬间坐正,很投入地听了进去。大致了解了众臣内心的倾向,刘越安抚这个安抚那个,最后点了梅花司司长的名:“郅卿。”
众臣的视线瞬间聚集在角落。
郅都坐在最后一排,在这小朝会上,他的资历最低,地位也是最低,若不是皇帝超格的宠爱,还有手中握有的令人忌惮的梅花司,他都没资格进来。
同样,若不是皇帝点名,他根本没机会插嘴。
郅都作了一揖,起身道:“诸公得罪。梅花司前日探到情报,经再三确认,朝鲜王年事已高,自摔跤后一病不起。国内惊慌,诸王子恐陷入内斗……”
话音未落,席间一片哗然。
连丞相都难掩惊诧,既惊梅花司的手长,连朝鲜都派去了探子;又诧异这份情报的内容,简直是划破迷雾的及时雨,叫他们的眼前一片清明!
难怪,难怪。诸多可疑之处,如今都能串联上了,大臣们陷入长久的沉默,随即“砰”地一下,七嘴八舌犹如火山爆发。
“朝鲜王病笃,朝鲜竟然隐瞒不报,他们意欲何为?!”
“怪不得使臣前来献宝,原来是心虚了。”
将军们手握得嘎吱嘎吱响:“说他们有不臣之心,果然不假!陛下,臣请战——”
请战之声,头一次压倒了和平的言论,然而大汉国内正在改革的因素却是不容忽视,稍有不逮,便会引来前所未有的动荡。
打仗一时爽,物资的调动,军费的花用,他们不能不在乎。铸新币本就耗材,若是真的发兵朝鲜,国库空虚怕是至少持续两年。
君臣议论了整整一个中午,讨论出两派都平衡的结果——
先礼后兵。
端看朝鲜的国内态度如何了,而泱泱大汉,堂堂宗主国,自然是体贴入微,先讲道理。
……
“大汉要向我国派遣使团?!”
朝鲜使臣的声音都变了,差点尖成了破风箱,在典客卿陆贾微笑回望的时候,连忙端正神色,内心却是一阵阵地发冷。
大汉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想,否则为何会忽然派遣使团,与他一道归国,这简直毫无道理!!
汉使踏入朝鲜的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国内的动乱,到那时,国主的病再也瞒不住,而汉天子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简直不敢想,冷汗慢慢浸湿了脊背,强撑着没有露怯。
陆贾亲自前来见他,只是通知,而不是征求他的同意,闻言笑道:“陛下十分感念朝鲜王的礼物,意欲加强邦邻友好,特意赠送绢百匹,七彩珍珠一斛——使臣切勿妄自菲薄,你们国主若是得知,定会大力夸赞于你。”
“……” 朝鲜使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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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使团成了既定事实,约莫百人的规模,新的问题随即产生。
大臣们就“谁参加”“谁领队”,狗脑子都快打了出来。
朝鲜使臣原先还不知道,后来也不知哪个缺德的捅到了他面前,安慰他“放心回国,大汉最强使团会为你保驾护航”,他眼前一黑,战战兢兢地差点晕过去!
之所以打出狗脑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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