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大朝会的时候特意没梳头,乍一看去特别憔悴:“夜晚睡不安稳, 如此长篇大论的奏疏, 朕哪有心思看……”
“我实在对不起众位卿家。”
年仅十五的少年天子, 悲伤得快落泪了, 史官唰唰记录, 大臣无比心疼。
幸好萧师傅不在,揭穿不了学生的谎言,大臣们就“奏疏长篇大论”一事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如今太后正养伤, 压在陛下身上的担子的确繁重了,和亲政没什么区别。
何况沉浸在愧疚之中,哪有心思一字一句地阅览呢?
最后丞相表示, 三日之内,丞相府将会统合出章程,上书未央宫,日后定不让陛下伤心又劳心。
大臣们猛点头,陛下兄嫂不疼,他们疼。
刘越感动万分:“卿家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于是只有吴王后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
很快,受伤的人多了一个,那就是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汾阴侯周昌。
不是因为朝事,而是家事,这要从太学每年一届的毕业生拉练说起。
周昌万万没有想到,他有一天还能听到女儿去拉练的消息。消息传来,御史大夫愣住了,说是天旋地转也不为过!
他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耳背:“你说什么?”
汾阴侯夫人狂抹眼泪:“君侯没有听错,菱儿她随同窗去边境了,地点在代国云中城。”
周昌心跳都要停了:“你没阻止她??”
“我怎么来得及阻止?”汾阴侯夫人道,“她今早都动身了,才打发仆人来告诉我,还让爹爹阿娘不要为她担心……”
周昌大怒:“就算要见识边境,也不是这个见识法!周菱头脑再机灵,还能上战场不成,我这就去抓她回来。”
他转过身,步伐都快迈出残影了,汾阴侯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拉练是太学的规定,哪有人去了还能半途回来的道理?菱儿女子之身本就不容易,你这么干,咱乖女是彻底站不稳脚跟了,还不知怎么被那群男学生嘲笑呢。”
周昌哽住了:“那要如何?”
“这不是没办法吗?”汾阴侯夫人呜呜呜哭,“我要是有主意,还能朝你哭!”
周昌:“…………”
他顶天立地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晕倒了。
这一晕非同凡响,刘越立马被惊动,此时正值傍晚,他火急火燎出了宫。
皇帝一边上车辇,一边叫人从医学院请淳于意:“用最快的脚程,御史大夫不能有事。”
赵安知道轻重,这帮老臣年纪都不小了,陛下平日宝贝得紧,生怕出什么意外,叫大汉失去一个两个顶梁柱,还会吩咐医学院定期给他们检查身体。
尤其三公九卿和将军们,有一大堆年逾六十,他们年轻时候受了许多暗伤,如今还好好地站着,和医学院的存在脱不开关系。
即便平日里不想见到御史大夫,因为一见就没好事,但陛下打心眼里敬爱他,这样的敬爱,在满朝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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