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居然迎来了天子,还有三位九卿。居然面对前所未有的“突击检查”,公车司马令一时又是狂喜,又是手忙脚乱。
因为太仆夏侯婴长驱直入,又是秘密通报,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修整。他赶忙整顿仪容,率领下属跪地迎驾:“臣等恭迎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刘越点头。
他没有亲切地唤免礼,微微笑道:“朕来看看这里的大才。”
大才?
在公车司马令眼里,眼前的三位九卿才能称得上大才 ,而里头待命的年轻人……恐怕会让陛下失望。话到嘴边滚了滚,最终没有说出来,他到底还是欣喜的,欣喜于过了今日,公车署就能一跃进入朝堂诸公的眼底。
公车司马令琢磨着陛下应该是想看看人才们原本的模样,而不是对帝王毕恭毕敬,各个急于表现自己。想到此处,他一咬牙,也不急着通报里头了,转眼躬身道:“诺。陛下请。”
刘越瞅他一眼,反倒高看了几分。
贴身内侍赵安忙记下了这一幕,以便陛下问起的时候,他能报出公车司马令的履历。
穿过一条大回廊,与小吏们办公的地方,便是宽敞的一座大院。大院里摆放着演武场,此时此刻,演武场人头攒动,犹如一滴水溅入煮沸的油锅,气氛热烈不已。
太仆夏侯婴望得不甚明晰,点头道:“午后不忘练武,不错。”
下一秒,演武场传来一道高声:“你——你凭什么偷盗我的东西?!”
夏侯婴:“……”
公车司马令眼前一黑,高兴劲儿消散得无影无踪。
刘越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对比自己踮脚的小身高,开口问道:“旁边可有空厢房?”
陈平懂了,陛下这是好奇。陛下的好奇便是他的好奇,陈平笑眯眯道:“想必是有的。”
陛下都发话了,此时违逆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很快到了地方,刘越站在最佳观赏处,清晰地看见一群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围成一处,正居高临下,指责一个气质冷峻,样貌孤僻的青年。
青年具有鹰一样的眼睛,面颊还带着少许少年气,此时被围在正中央,镇定地好似身处书房。
锦衣华服又质问了一遍,青年一声不吭,直至对方不耐烦起来,青年才抬起了眼睛。
他不慌不忙又冷静的说:“非是我偷盗。你的金饰丢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非要赖在我的头上,那么我问你,你可有熟识汉律第七章 第二十八条?”
万万没想到青年竟然反客为主,锦衣年轻人愣了愣。
青年有条不紊,将汉律中污蔑人偷盗的处罚背了出来,继而冷冷道:“这是未央宫公车署,不远处便是天子所居宣室殿,天子脚下,并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方。”说完转身就走。
利落的转身,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锦衣年轻人显然快要跳脚,怒声在他身后喊:“郅都!你穷到连饭钱都给不起,纵观整个公车署,盗我金饰的狗彘只能是你!”
青年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冷峻的眼神带上憎恶:“平日抄书,已然足够我的饭钱。”
又说:“硕鼠金饰,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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