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沉静,眉头丝毫没有矜色,将斩白蛇剑放回之时,面庞微微一皱——幅度很小,却让他提起了心。
难不成陛下是嫌大典太过繁琐?
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从前对梁王的印象,脑海之中,全然印刻着面前的帝王冕服,恍惚冒出一个念头,天子年幼,气势却丝毫不弱他的兄长,从前的陛下!
甚至犹有胜之。
刘越拔剑的时候还没觉得,一旦把剑还到剑鞘里,他认定自己今天早上吃多了。
他不由皱了皱眉,心痛地想,以后卯时起床,要不然少吃一点点……否则肚皮紧挨一层层冕服,会增加没必要的负重。
然而大典还没结束,他转过身,向文武百官长长一揖。
大汉的礼仪,臣拜君,君亦拜臣。
除却特殊场合,平日里议事,君臣共同坐在圆垫之上,君王并不傲慢,臣子也并不卑微。经此一礼,大典宣告结束,大典之后是祭祖,祭祖之后是诸人敬贺的宫宴。
只见方才刘盈所乘的车辇,被一辆崭新的车辇替代,并列在皇太后的仪仗之前。
就在这时候,掌管天下马政的太仆夏侯婴出列拜道:“臣为陛下驾车。”
所有人都是一怔,太仆之下是太仆卿,而太仆卿的职责,才是亲自为天子驱使车马,换言之,太仆这是抢了二把手的活儿。
高皇帝在时,夏侯婴一直是高皇帝的车夫,直到天子刘盈登位,因着尊敬对他有恩的太仆,不愿再在出行的时候,让夏侯婴驱使车马,即便夏侯婴多次请求也不允准。
他们看向太后,果不其然,太后眉梢挂着赞许,又看向新帝,新帝微微颔首,对夏侯婴一笑。
刘越说:“准。”
无数人步了大行令的后尘,他们与大行令一样,把对从前梁王的印象迅速地推翻了。
比较方才大典之上的冷峻表现,相较于当下,奉常叔孙通脑海冒出四个字:恩威并施!
殊不知刘越又走了一遍长长的玉阶,颇有消食的功用,让他的肚子终于瘪了下去,不再贴着冕服。刘越心情转好,对着救了他哥哥姐姐的恩人夏侯婴,记起来母后评价的“忠心”二字,对夏侯婴甜甜地笑了笑。
没有人会觉得,为天子驾车是屈辱。何况新帝登基的当下,他最信任的宠臣是谁,还没个影儿!夏侯婴这时候出列,何尝不是拔得头筹?
陈平站在九卿之列,心里头开始嘀咕,夏侯婴莫不是故意的?
从前他执着做丞相,后来勘破了生死,也就不汲汲营营,转而淡然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自从得知他的学生将要做皇帝,就止不住的兴奋,往日向上爬的劲儿,好像又重回了心中。
眼瞧着夏侯婴奉陛下钻进车辇,继而坐在前头,陈平不高兴了。心头冷静地想,要不改日向太后提上一提,他不做中尉了,改让夏侯婴做?太仆这个位置,看上去也挺好……
百官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浩浩荡荡跟随着帝王车辇,前往宗庙祭祀。新帝登基,需敬告祖先,只听轰然一响,未央宫正门大开,暂代郎中令的中郎将季布率领郎官护卫车辇,寸步不离。
刘越察觉到了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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