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就疼。
“能够延缓‘东胡’冲锋,探出他们扎营的位置,无论如何都值。”张良观察舆图,忽然问道,“大王呢?”
“大王前往武川之南,命人划了一块地方,安葬士卒的尸身。以及计算军需官所记军功,还有战死士卒的抚恤……”陈平低声道。
紧接着补充:“我没教过他这些。”
张良一愣,轻叹:“我也没有。”
刘越重新穿上王服,戴上冠冕,站在一座座小坟包前,里面埋葬着士卒的血肉。
更多的尸身无法还乡,所立为衣冠冢。
刘越道:“总有一日,孤会搜集他们的遗骸,让他们得以安息。”
他接过周亚夫手中的斩白蛇剑,只见剑光一闪,吕禄手中捧着的酒坛裂作几瓣,清酒淅淅沥沥,浸入黄土之中。
作为捧酒童子的吕禄,尽管前些天被抓壮丁搞医疗后勤,而今面对肃穆的气氛,他绷紧神色,没有丁点怨言。
刘越扭过头,对一旁的晁错道:“诵屈子《九歌》。”
晁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稚嫩童音飘了很远很远,来不及换甲的杨四虎仰起头,抑住滚滚而出的热泪。
战死的郡兵,数量不比长乐卫队少。一功将成万骨枯,而今不过是初交锋,唯有战胜能洗刷耻辱,唯有死亡能祭奠英魂。
等援军来……
他单膝跪地:“愿为梁王殿下赴死!”
剩下的七百余士卒紧随其后:“愿为梁王殿下赴死——”
刘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梁王殿下偏圆的脸瘦了许多,他认真地说:“得活着。”
.
此后又修整了两日,郡守调整兵力,将长乐卫队并入郡兵,期望以精锐约束军纪,提升实力。源源不断的士卒前往水头寨,只要守住水头寨这一门户,武川县不是那么好攻下的。
梅花司逐渐发挥了作用,得知匈奴胃口极大,已然不满足一个云中郡,从而分兵去围堵雁门郡了——郡守苦笑,觉得曲逆侯分析得对。匈奴狡诈,不一定是要攻打雁门,而是要断了雁门支援云中的路啊。
忽见城下旌旗猎猎,上书一个“代”字,郡守大喜,这是代王殿下的亲军!
他已然对长安来的援兵不抱希望了,只要拖到代王亲军前来,就能拖住匈奴劫掠的脚步,逼他们返回草原。他高兴地迎上去,以为带兵的会是哪位将军,谁知车厢探出一个脑袋,刘恒微肉的面颊显露在郡守面前。
郡守:“……”
他又想骂娘,云中围困了一个梁王,现在倒好,他们大王也来了。
他已经不敢想象战况报到长安,会是什么一副模样了,郡守张嘴就想劝,刘恒先发制人,坚定地道:“梁王愿与士卒同甘苦,孤岂能偏安?”
然后急急道:“快带我去找幼弟!”
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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