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前面对噩耗的家属大多都是悲怆啼哭,很少有将情绪压抑至密不透风,这不是好事。
“弟弟。”小护士轻轻拍了拍他背,眼眶发酸,轻着声说:“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姐姐陪着你。”
她不忍心再看着阿嬷“睁眼”与仉星航对视,伸出手抹过双目想将眼皮合上。但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太低尸体已经开始僵硬的缘故,试了两三次那双眼睛依旧睁着。
所有人都知道,心中有牵挂,留有遗憾无法达成的人,死后会闭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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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知道她的牵挂,握着逐渐僵硬冰冷的手,弯下腰,凑近耳边极轻极轻地说。
“阿嬷放心,阮阮以后,有我了。”
他抬起手,覆上阿嬷惨白的额头,顺着往下滑……那双眼睛就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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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靠在床头坐着,对于电话里最后传来许建三的声音十分不安,从刚才开始胸口就仿佛悬着一块巨石,惶恐又焦灼。
他知道巷子里的人们一般不会来医院,来了必定是大事,会不会是阿嬷?
仉星航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忐忑间回来,门锁咔嚓响了声。
阮芳雨在明亮灯光下看着他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被子,心中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病房中沉默了半晌,他们对视着,谁都没有想起仉星航原本是出去买饭的,现在却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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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走到病床前,坐在床沿,握住阮芳雨柔软温热的手,紧紧抓在手里。
“哥。”他盯着阮芳雨已经有所察觉而惊慌的眼睛,里边有好看的光,轻着声说:“我跟你说个事。”
“阿嬷怎么了?”阮芳雨一瞬不瞬盯着他,直觉堪称敏锐,手颤抖着要抽离。
“阿嬷是不是出事了?”
仉星航垂下眼皮又抬起,下巴往里一收,点了个几乎看不出的头。
“中风。阿嬷走的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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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星闭眼靠在门口的墙上,听着病房中传来一声绝望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
阮芳雨在仉星航的怀里疯狂挣扎,浑身劲头前所未有的猛,他是个大病未愈的伤号,仉星航却几乎拉不住。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嬷!我不信,她不会丢下我!她舍不得我的!你在骗我,你骗我——”
阮芳雨仰着头,从脸到脖子青筋都起来了,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流,他好似疯了,用尽全力嘶吼。
“我要我阿嬷!你松开我!我要我阿嬷——”
他从小稳重机谨,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老练,第一次压不住所有情绪爆发……
因为是含辛茹苦养他成人为他知冷知暖的阿嬷啊。
“哥。”仉星航挑腋下受伤轻的位置死死抱着,怎么都也肯不松手。
“我陪你一起去见她,我带着你,我们一起去看阿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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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内的灯并不算亮,停放在这里每一个都是亲人心头上的一块肉。
阮芳雨挣扎着从轮椅上起身,踉跄跪在了地上,不等仉星航抱,迫不及待手脚并用的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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