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温度开的太低,阮芳雨一踏进办公室就感觉浑身凉飕。组长端着小水壶闻声回头,小眼一眯,露出揶揄的笑。
“嗯——来了,又是你们这对。”
阮芳雨捂着手臂,想起上次开玩笑说拍结婚照的也是他,老师们在外搞副业的不少。他心说这组长的兼职是开婚姻介绍所吧。
万晓倩瞪了组长一眼,组长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转过头浇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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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晓倩抱着手臂倚着办公桌沿,抬起下颌,并没有劈头盖脸的上来一顿骂,冷冷问仉星航。“怎么回事?你自己说吧。”
“没什么。”仉星航抿了下嘴,唇角自然就往上翘起几分,坦白从宽地道:“他说话我不想听,就把人打了。”
“班里其他人都没动过手,是我自己。”
万晓倩冷笑。“你还挺仗义,还知道护着班里同学。”
仉星航轻轻一笑。“实话而已。”操场旁边就有监控,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都会查清楚。他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根本不想隐瞒什么。
“又给万老师添麻烦了,对不起。”仉星航垂下眼皮,脸上似乎有真实的愧疚和歉意。
万晓倩挑了下眉梢,对于这句道歉也有些意外。从教多年,个把月足够她摸透一个学生的脾气。仉星航这个孩子,表面恭顺随和,但骨子里的偏执铮铮作响,认定什么,就执拗的一路到黑,倒是跟阮芳雨一个脾气。
这是他来了不到两个月内打的第二场架,但这一次明显没有上次的随性和洒脱。
仉星航说:“我可以接受任何处分,除了被开除。”
阮芳雨神色一僵。
一个学生犯大错后不想被开除学籍再正常不过,但对仉星航来说不同。他从没做好在哪里常住的打算,连“家”都不算家。
仉星航抬起眼,准确捕捉到了他脸上短促神情,眼尾稍勾,朝他浅浅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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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晓倩这次并没有再说让他联系父母,把仉星航和阮芳雨暂时放走后自己出门去走廊尽头拨了两遍那个号码,都是无法接通。
她靠在墙上,阳光穿过玻璃滚烫照进,长长叹了口气,觉着头疼,捏了两下眉心,抬脚去三楼数学组找老黄调课——她要去医院,安抚安抚陈延超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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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晓倩这边刚安排好,医院的老严就打了电话过来。
走廊上护士和病号人来人往,噪音很大。他单手扶腰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心说得亏自己是教体育的,这要换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累趴。
他一直帮着挂号缴费拿单子,跑上跑下,此刻终于安顿下来,捂着手机刚跟校长交代完,就想起要再给万晓倩交代下陈延超的病情,免得人太担心。
“软组织挫伤,鼻骨轻微骨裂。”他平日对学生绷着脸活像人人欠他二百万,但其实人十分随性,说:“不轻不重的,要我说啊,也是活该。老邢刚才调了监控,特意跟我说了说,他那都是骂了人些什么话?咱们教书育人,都他娘给他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就该被打一顿长长记性!”
“你真是……”万晓倩无奈笑了出来,心里同意但在学校收敛着没敢表示苟同。既然是陈延超先挑衅的,那开除倒是不至于了,她刚松了口气。
“那什么……”老严透过门上玻璃朝病房内看了眼,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里边的气压,不怎么自然说:“仉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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