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阮芳雨出小区后本想扔了,但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又让他做不出糟蹋无辜粮食的事情。
阿嬷嶙峋手触碰袋子里五六个饭盒,晓得他不会为了撒个谎花这么多钱,似懂非懂点头。“那你谢谢人家了吗?”
在她眼里阮芳雨一直都是小时候那个需要教导的孩子,连这点小事都要提醒。
阮芳雨端着锅,衬衫下后腰淤青处酸疼,下意识舔唇角口子,传来一丝带着血腥味的痛楚。
临离开前,仉星航不出所料发了疯,满屋信息素压制,拿膝盖抵他后腰,强迫摁在沙发上,荒唐提出要买了他的要求。阮芳雨咬牙拒绝,被强迫咬了腺体,接了个疯狂的吻。
思绪被滋啦的油爆声拉回,阮芳雨单手把锅抬高离开火焰,冷饭倒进去翻炒。“谢了。”
不仅谢了他,还谢了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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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烟升腾,烟熏火燎,小屋弥漫起一股沁人油香。阿嬷停下剥芋头,凝神听了会儿,阮芳雨的厨艺虽然离满汉全席有一定差距,但家常菜做的十分美味,哄说:“阮阮以后能当大厨了。”
“不当大厨。”阮芳雨单手端锅,少年肩胛骨轮廓因消瘦异常清晰,把炒好的饭分倒进两只碗,端来桌前。“我将来要做医生。”
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这是阮芳雨的理想。他随手扶正头顶被门缝灌进的风吹得摇晃的灯,跨坐下给阿嬷递去筷子,又把热水推在她触手可及之处,扒了口饭,带着怨气补充。“专治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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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明,巷子陷入一片死静,阮芳雨躺在床上,后颈伤口还疼,脑中不由回顾白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仉星航的发疯意料之中又情理之中。突如其来反制住他,箍住下巴,剥开上衣强迫接吻。阮芳雨被摁在身下,撕咬伤痕累累的后颈……
阮芳雨一直以来都痛恨仉星航,厌恶、反感、甚至觉着恶心。可是那一刻,仉星航咬破后颈血肉,和三年前不同,他浑身仿佛被击碎了一层脆弱皮囊,除了憎恨和惊恐,心底更深处竟然涌出了前所未有放纵的痛快。
他不甘示弱抓住对方头发,满手鲜血撕扯Alpha腺体。牙齿摩擦,碰撞,他们好像都疯了,要把对方置于死地,在狭小沙发之间翻滚,互相折磨、痛快喘息……
那一刻,他属于自己,可以铆足全力发泄,毫不留手,没有任何忧虑牵挂,他可以做自己的主。
窗外月光希拉,阮芳雨看着不辨颜色的天花板,觉着自己好像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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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阮芳雨起床后心中依旧异样,像是掉进了一块小石头,不疼但咯的慌。他把灯泡拧下来出门去巷口小卖部许建三那里换了个25瓦的。吴莉婶招呼他拿两个热乎包子回去,阮芳雨笑着摆手婉拒。
狭小巷子里热火朝天,两边油饼、炸糕、豆腐脑的早点铺子热气腾腾张开,水果贩蹲在地上从半旧纸箱里往外摆货,修鞋匠低着头用小锤给一只掉跟的高跟鞋上铁……阮芳雨从狭小的巷子一头走到另一头,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于市井中穿梭,熏染满身烟火气,和邻里熟络打招呼,这是他过了十七年的生活。昨天孤注一掷做出那些疯狂举动的人,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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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进门时阿嬷正好起床,角落隔间小门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声响。不到五十平的屋子还辟出了个小单间,阿嬷住里,阮芳雨住外,外边即包括阮芳雨卧室又包括厨房、餐厅一切活动场所。锅碗瓢盆,杂七杂八堆满日常生活所需的各种用品,略显拥挤。
阿嬷坐在桌前,阮芳雨在角落厨房里弄早饭。门敞着,晨间凉意涌进来。阿嬷脸朝着门口,两鬓花白发丝在微风中轻颤。“阮阮,今天天气好不好?”
阮芳雨在热油刺啦溅起时扭头,随口回:“挺好的。”
洋葱爆锅,煮出来的面条香气四溢,阮芳雨大清早就吃了两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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