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真的不随我回宫吗?”
谢时渺眼巴巴望着沈鸢,攥着沈鸢衣袂的手指泛白。
自谢清鹤走后,沈鸢每每到了除夕,都会单独留在竹坊。
谢时渺先前还会不解,后来隐隐觉得此事和谢清鹤有关,又渐渐避而不谈。
她和沈鸢总会默契地不在彼此眼前提起“谢清鹤”三字。
香囊中还藏着一对压岁锞子,是沈鸢特意命人打造的。
谢时渺捏着香囊,欲言又止。
沈鸢柔声细语:“我明早就回去。”
谢时渺垂首敛眸,满腹愁思都落在手中攥紧的香囊上。
她大着胆子上前,附唇在沈鸢耳边:“母后,父皇已经走了,你若是有看上的或是喜欢的人,大可……”
沈鸢一口茶差点呛住,连声咳嗽。
茶盏重重敲落在漆木案几上,沈鸢恼羞成怒,扶案而起。
“谢时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时渺不以为然晃晃脑袋:“怎么不知道?”
她先前还拿着谢清鹤的画像去寻人,想找几个长相和谢清鹤相似的人过来讨沈鸢欢心。
可惜那几个人还未入京,在路上忽然起了疹子,一张脸肿得不能见人。
谢时渺无奈,只能另寻他法。
沈鸢无言以对,她扶着眉心,推着谢时渺往外走:“陛下还是早点回宫,省得宫人又着急了。”
谢时渺撇撇嘴,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离开了。
松苓忍俊不禁:“陛下还真是……”
沈鸢笑意渐敛。
松苓忙改口道:“娘娘,厨房的东西都备下了。”
沈鸢面色淡淡:“知道了。”
厨房光影明亮,灶台上的火炉子早就烧开,滚滚白雾往上翻涌。
沈鸢双手沾着糯米粉,她坐在杌子上,听着园中朔风凛凛,恍惚间好像回到乡下那会。
那时她还不太会做汤圆,偏偏艺高人胆大,还想着捏出元宝汤圆。
那会谢清鹤吃不上,如今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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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盯着炉中的熊熊烈火,万物无声,倏尔,身后的木门嘎吱一声响起。
沈鸢猛地转过身。
她看看那扇厚重朴实无华的木门,又看看碗中的汤圆。
沈鸢忽的起身,提裙朝外跑去。
园中空空如也,只有满天雪珠子飘落。
雪地上多出一个个脚印。
松苓大惊,忙跑了过来:“娘娘,出什么事了?”
沈鸢气喘吁吁,攥着松苓的手道:“方才、方才你可有看见什么?”
松苓立在廊庑下,惊魂未定:“没、没有啊,刚刚风大,连门都吹开了,我还想着去楼上给娘娘找一身氅衣呢。”
沈鸢瞳孔骤缩:“是风吹的门?”
松苓点点头:“我亲眼瞧见的,怎会有假?娘娘,怎么了?”
沈鸢不甘心:“你刚刚……一直守在这里?”
怕沈鸢不自在,松苓并未在厨房门口守着,而是在厨房对面的长廊下。
迎着沈鸢忐忑不安的目光,松苓再次点头:“是、是啊。”
松苓搀扶着沈鸢起身,一步步往厨房走裘去,又赶着关上木门。
园中的雪景骤然在沈鸢眼前掩上,只剩下两扇紧闭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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