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自斟壶中装着西域送来的葡萄美酒,宴上宫人穿金戴银,遍身绫罗。
宫人双手捧着美酒,穿梭在宴席中。
宴上宾客尽欢,丝弦悦耳。
沈鸢扶着松苓的手,缓缓走出畅音阁。
园中雪珠子簌簌,如搓棉扯絮。
沈鸢一身宝蓝色曲水纹织金缎氅衣,峨髻高梳,鬓间缀着各色的珠翠花冠,如茫茫雪地中的一株牡丹,雍容华贵。
青石涌路,园中红梅三两株,放眼望去,疏林如画,灿若晚霞。
暗香疏影,梅香四溢。
松苓战战兢兢侍立在沈鸢身边,心有余悸。
“娘娘,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罢。”
她知道沈鸢从前有多害怕红色,深怕沈鸢触景伤情。
沈鸢笑着拂开松苓的手:“无妨。”
她许久不做从前那些噩梦了,也不似先前那样害怕红色。
松苓提心吊胆,试图拿别的话岔开。
“沈大姑娘今早让人送来两盒糕点,还有一匣子金锞子。”
那些金锞子都是用金子溶成的,或是事事如意,或是心想事成,都是些吉利话。
沈鸢忍俊不禁:“姐姐这是做什么,我都多大了,她怎么还拿我当孩子看。”
小的时候在沈府,沈殊也是这样,逢年过节,总会给沈鸢送上满满当当的一匣子金锞字。
别的孩子荷包中或是藏着糕点,或是藏着牛肉干,只有沈鸢的荷包中藏的永远是金锞子。
沈殊不以为然:“牛肉干有何好,你这荷包的金锞子,都足以买上一个月的牛肉干了。”
彼时沈殊年岁也不大,只知道金锞子是最好的,所以只给沈鸢送这个。
忆起往事,沈鸢唇角多了几分笑。
松苓满脸堆笑:“在大姑娘眼中,娘娘可就是小孩子。大姑娘也给殿下打了一个金灿灿的璎珞,已经差人送过去了。”
沈鸢眉眼弯弯:“给圆圆的送了吗?还有萤儿的,她难得留在汴京过年,前儿我瞧她,好像又长高了。”
松苓笑着道:“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天一个样。我听郑郎中说,萤儿如今也在学着诊脉写药方子,再过几年,兴许也能出师了。”
沈鸢点点头:“她从小跟着耳濡目染,又是个勤奋的孩子……”
“什么勤奋?母后在说谁?”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谢时渺扶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呼出的气息在空中都化成白雾。
沈鸢唬了一跳,忙不迭驻足往后瞧。
她一手扶住谢时渺:“你怎么出来了?”
谢时渺身子比旁的孩子弱,沈鸢匆忙将自己手中的暖手炉塞到谢时渺手中。
“宫人怎么伺候的,怎么连暖手炉都不给你备一个?”
谢时渺努努嘴:“在百岁手上呢。”
沈鸢站直身子,果然看见百岁怀里多出一个暖手炉。
谢时渺弯弯眼睛,她说话还喘着气:“母后走太快了,我差点跟不上,就先给他。”
她一只手牵住沈鸢,穷追不舍。
“母后,你刚刚在说谁?”
沈鸢实话实说:“萤儿。”
谢时渺扬起一张小脸,眉心紧皱:“她哪里聪明了?”
谢时渺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除了沈鸢和谢清鹤。
她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还在为沈鸢照看过萤儿四年生气。
沈鸢忍俊不禁,捏着谢时渺的脸笑道:“怎么这么小气,都这么久还记得当初的事。”
谢时渺哼哼唧唧:“我记性好,下辈子也能记得。”
地上冷,沈鸢一手抱起谢时渺:“好好好,你记性好。”
谢时渺歪歪脑袋,大言不惭:“我还比他们都聪明。”
沈鸢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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