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正好落在沈鸢那一抹白净莹润的锁骨上。
谢清鹤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看见沈鸢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唇角往上勾了勾,好整以暇等着沈鸢的下文。
秋霖脉脉,雨声洗去了沈鸢往日常戴在脸上的面具,她眼中的疏离冷淡褪去。
颇有几分初见时的无话不谈。
许是动静过大,隔壁的松苓披衣过来,隔着木门道:“娘娘,你可是醒了?”
沈鸢眼疾手快捂住谢清鹤双唇。
雨声沙沙作响,松苓在门口站了片刻,疑惑回房,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屋内杳无声息,瞥见自己还落在谢清鹤唇上的手,沈鸢慌不择路松开手,转身背对着谢清鹤。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映在墙上。
良久,沈鸢听见身后传来谢清鹤低低的一声笑。
“沈鸢,我很高兴。”
这不是沈鸢第一次听见谢清鹤这样说。
第74章 如针扎刺痛谢清鹤双眼……
连着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来,窗外灰蒙蒙一片。
沈鸢扶榻而起,三千青丝披落在肩上。
门前传来圆圆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沈殊低声的训斥。
“圆圆,小点声。”
圆圆双手背在身后,轻手轻脚挪到沈殊脚边:“圆圆,小声。”
沈殊不明所以:“说来奇怪,这都辰时了,小鸢怎么还没起,总不会是生病了?”
沈殊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沈鸢再不好装睡,伸手晃晃榻前的鎏金珐琅铜铃。沈殊转悲为喜。
刹那,婢女端着盥洗之物鱼贯而入。
明心瑞花纹镜映出一张白皙小巧的面容,眉若墨画,眼似琉璃。肤白如雪,好似雨后的一株菡萏,白里透红。多一分太俗,少一分又显得素净。
沈殊一只手握着团扇,牡丹花扇半遮面,她笑盈盈上前,忍不住掐了沈鸢的脸。
“怎的你我都是做母亲的,我都有白头发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圆圆听见沈殊的话,双手环住沈殊的膝盖,仰着一张小脸:“圆圆,拔。”
沈殊笑着抱起圆圆,圆圆腕间戴着一个金灿灿的虾须镯,镯子上还嵌着一颗圆润饱满的蓝宝石,珠宝争辉。
沈鸢眼尖:“这镯子倒是别致。”
圆圆满脸堆笑,登时从沈殊怀里跳下,挥舞着双臂朝沈鸢跑去。
圆圆笑眼弯弯:“元邵给的。”
沈鸢抬眸瞥了沈殊一眼,四目相对,两人心知肚明。
沈殊拿扇子半遮脸,掩唇轻咳两声。
沈鸢笑着揶揄:“姐姐可是嗓子不舒服?”
她搬来迎枕,明知故问,“可要我帮你瞧瞧,我如今也算半个郎中。”
沈殊瞪了沈鸢一眼:“知道你厉害。”
她让玉竹搬来斑竹仿藤式坐凳,挨着沈鸢坐下,又让松苓抱圆圆下楼。
沈殊脸上少见飞过两抹绯红,“不说我的事,说说你罢。”
沈鸢一惊,还以为沈殊知道昨夜谢清鹤来过。
沈殊压低声音道:“陛下想开一家医馆。”
汴京的老幼妇孺数不胜数,多如江中鲤。
光靠郑郎中一人定是不行。
沈殊轻声道:“陛下想让太医院的太医每月在医院义诊一日,轮流值班,只为平民百姓看病。”
沈鸢脸上逐渐添了诧异之色:“这事,是谁说的?我不曾听见陛下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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