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
“百岁,你说的没错。”
谢时渺低哑声音在殿中响起,和窗外的雨声重合在一处。
风从窗口灌入,飘进阵阵凉意。
雨后的空气还带着泥土的芳香,谢时渺明明没有坐在窗前,可脸上却莫名落满泪珠。
“母亲看见我勤学苦读,果真舍不得……留下陪我了。”
谢时渺挽起唇角。
“我知道她不喜欢宫里,可我还是怕、怕她会丢下我一人。”
谢时渺低声啜泣,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她想让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长大成人,想让我做个好孩子……”
谢时渺一口咬在手背上,满腹哭腔都落在手上,她往上牵动红唇。
“可惜了,我还是只能做个坏小孩。”
百岁沉默不语。
谢时渺抬起一双泪眼,一瞬不瞬盯着百岁:“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百岁垂着眼眸,那张脸依旧平和,他不慌不忙:“殿下想听我说什么?”
谢时渺盯着他不语。
百岁淡声:“殿下若真是坏人,就不会说出这话了。”
谢时渺茫然眨动眼皮,少顷,她弯唇笑了两声:“当初留下你,果真是正确的。”
百岁泰然自若。
谢时渺昂首,脸上哪还有半点落寞和伤心。
“百岁,待我登基称帝,你做我的丞相好不好?”
谢时渺大言不惭,“那些老学究说话我都不爱听,他们都不如你。”
百岁身子一僵。
他低垂着脖颈,烛光跃动在百岁脖颈,无人瞧清他
眼中翻涌的情绪。
……
养心殿如同波澜不惊的江水,一点起伏也无。
榻上的谢清鹤眉宇紧皱,后背上的伤口虽不再往外渗着血珠,可那道道烧伤依旧触目惊心。
戚玄俯身半跪在谢清鹤榻前,脸色凝重。
沈鸢蹙眉:“怎么了?”
戚玄转首,朝沈鸢拱手:“若我没猜错,陛下的蛊虫又要发作了。”
沈鸢两眼一黑:“什么?蛊虫不是三日前才发作了,怎么还会……”
戚玄垂下眼皮:“蛊虫发作本就越来越频繁,且如今陛下身子欠安,蛊虫吸食骨肉也是正常。”
沈鸢身影趔趄,没来由想起三日前谢清鹤浑身泛着冷汗,他身子如坠火海,烫如火炉。
谢时渺当初正好来向谢清鹤请安,吓得一张脸都白了,扑进沈鸢怀里嚎啕大哭。
那夜谢清鹤几乎是神智不清。
沈鸢一手扶在漆木高几上,眉头紧锁,忧愁和不安在心中翻滚。
她猛地回首望向帐幔后的谢清鹤,沈鸢后知后觉,谢清鹤鬓角被冷汗泅湿。
虞老太医提着药箱匆忙赶来,脸上同样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拍膝难安:“这叫什么事,陛下好容易挨过上回发作,怎么又……”
虞老太医愁容满面,“娘娘,可要唤殿下前来?”
他小心翼翼,“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殿下也好……”
沈鸢遽然望向虞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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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太医收住声,垂头低眉:“是下官失言了。”
沈鸢揉着眉心:“虞老太医也是为了陛下和殿下着想,不必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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