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拖着沉重的双足往内殿走去。
“我年后会随刘夫人出京,渺渺她……她身子弱,留在宫里定比跟着我好。”
一只手从后伸出,牢牢攥住沈鸢的手腕。
谢清鹤声音压得极低,阴霾落在他身上,如从炼狱走出的恶煞。
“你不要她了?”
沈鸢强忍着胸腔翻涌而出的悲伤和不忍,她轻声啜泣。
“她的身子不可能随我跋山涉水,且我出门在外,居无定所,她跟着我,总是要吃苦头的。”
攥着沈鸢手腕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浅淡红痕刻在沈鸢手腕。
谢清鹤嗓音沙哑:“……那我呢?”
白日谢清鹤发病,也是这样握着沈鸢的手腕。
沈鸢还记得那时他指腹的冰冷,还记得戚玄拿匕首划开谢清鹤骨肉的声音。
那样刺耳,那样可怕。
这样的痛楚和非人的疼痛,谢清鹤一旬就要遭受一轮,还要忍受整整十年。
谢清鹤如今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捱六年。
沈鸢眼周通红。
“你救活渺渺,我很感激你,可是……”
一语未落,谢清鹤忽然用力将沈鸢往自己身上拽去。
沈鸢脚下趔趄,跌坐在谢清鹤膝上。
四目相对,谢清鹤身上淡淡的松檀香无孔不入,萦绕在沈鸢鼻尖。
沈鸢惊慌失措,往日对谢清鹤的惧怕和惊恐再次涌上心口。
“谢清鹤,你怎么敢……”
谢清鹤俯身垂首,一手环在沈鸢腰上,一手抵住沈鸢的唇珠。
他哑着嗓子,低声一笑。
“小点声,渺渺还在睡。”
沈鸢恼羞成怒。
朦胧夜色摇曳,沈鸢眼角泛起薄薄的一层浅红,她咬牙切齿。
“你放开我!”
谢清鹤怀抱着沈鸢,下颌抵在沈鸢肩窝,他声音稍哑,胸腔再次涌现血腥之气。
“不可能。”谢清鹤理直气壮。
沈鸢双手捏拳,胡乱砸在谢清鹤身上。
拳头砸落在谢清鹤心口时,谢清鹤眉心皱起,眉宇间掠过几分痛楚。
沈鸢动作一顿,忽的想起戚玄所说的借命之法。
需取谢清鹤的心口血做药引,既是心口血,那定然需要从心口处开刀。
攥着的拳头顿在空中,沈鸢双眼滚烫,纤长睫毛上悬着泪珠,泫然欲泣。
谢清鹤失笑,一手笼住沈鸢的拳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强硬挤进沈鸢的五指,十指紧握,严丝密缝。
灼热气息洒落在沈鸢颈间,惊起阵阵颤栗。
沈鸢转首侧目,眼中缀着水雾:“谢清鹤,当初是你说会放我走的。”
她唇角勾起几分嘲讽。
“怎么,陛下如今是想背信弃义吗?”
“背信弃义又如何?”
谢清鹤嗓音透着不同寻常的沉闷,“沈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沈鸢气急:“你——”
身前起伏不定,沈鸢怒不可遏。
谢清鹤自嘲弯唇,脸上难得显露几分无力与无可奈何。
“沈鸢,你怎么……软硬都不吃。”
沈鸢一时语塞。
窗下狂风大作,低低的风声如恶鬼呜咽。
沈鸢心烦意乱:“谢清鹤,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若不是当日你遇刺摔落山崖,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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