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苓说了半日,后知后觉沈鸢的目光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她好奇顺着沈鸢的视线望去,门前空空如也,并无他人。
松苓好奇不已:“二姑娘这是在找谁,是在找少夫人?”
沈鸢收回视线,讪讪干笑两声,“没有。”
松苓笑笑:“少夫人和圆圆还在后面呢,等会就过来。”
兜兜转转,松苓又回到沈鸢身边伺候,她唇角染上笑意。
“圆圆如今主意大得很,若是出门的珠钗锦裙不合她的心意,她总会闹上半个多时辰,连少夫人也无可奈何。”
沈鸢眼中带笑:“是么,她刚出生那会,还是小小的一团,看着可乖了。”
沈鸢又一次想起那个和自己无缘的孩子,眼中笑意渐淡。
她从来没有人向旁人提过,自己在夜里,不止一次梦过那个孩子。
梦里沈鸢诞下的并非是死胎,而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看着那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她会喊自己娘亲,会和圆圆一样,朝自己咧开嘴角嘿嘿一笑。
沈鸢会做针黹,夜里她会坐在窗前,在烛光下为小姑娘做虎头鞋虎头帽。
梦里的一切都很好,可惜只是镜花水月。
梦醒了,窗前空荡无人,只有满地的银辉洒落。
有时沈鸢也会做噩梦,梦见那个孩子浑身上下都泛着青紫,一点血色也没有。
像是一个死物。
僵硬冰冷。
沈鸢抱着孩子,在梦中哭到眼泪都流干了,醒来后枕边一片湿意。
松苓眼睛弯弯:“也就那会听话。”
她笑着将仙鹤神针推到沈鸢眼前,又净过手,亲自将乳鸽撕成细细的长条。
所谓仙鹤神针,其实是乳鸽去了骨头,又往里塞鱼翅。
松苓怕沈鸢又想起孩子,忙拿比别的话岔开。
“这道菜瞧着简单,其实难着呢,乳鸽去骨但不能破皮,得是经验老道的厨子才有这门手艺。”
松苓喋喋不休,“我听那厨子说,他也是跟着老师傅学的,光是去骨,就学了三四年。”
沈鸢心不在焉点头。
沈殊果真在半个时辰后赶来,行色匆匆。
她抱着圆圆从马车上走下,三层高的小竹坊,木楼梯踩上去哒哒响。
圆圆一手牵着沈殊,一手扶着楼梯。
走两步,歇一会。
又走两步,又歇一会。
故意折腾大人一样。
沈殊仰头无奈,和窗前的沈鸢对视。
沈鸢双眼缀上笑意,拾级而下,
她朝圆圆伸出手:“圆圆,过来。”
圆圆扬起一张胖乎乎的肉脸,咿咿呀呀拿手指指着沈鸢:“姨、姨姨。”
小姑娘刚学会说话,话都说不利索。
沈鸢笑着想要抱起小姑娘,没抱动。
圆圆惊讶望着沈鸢,又去看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沈鸢手足无措,忙不迭向圆圆赔罪。
她如今身子越发消瘦,抱不动孩子也是常事。
圆圆不听,双手揉着眼睛,哭得好不可怜:“圆圆,胖。”
沈鸢惊慌失措:“圆圆不胖的,是姨姨力气太小了。”
沈殊挽着沈鸢起身,不留情面揭穿女儿的谎话:“别理她,等会就好了。”
沈殊一手抱起小姑娘,拿手指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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