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眼眸动了一动。
她忽然尖叫着往后退去,整个人几乎都缩在角落。
“快,快让人来,它又在抽搐了!快找人来!”
温热的一团蜷在沈鸢掌中,她半点也没有察觉到暖意,只能想起那日在自己手心逐渐冷却的山雀。
它就那样睁着一双眼睛,奄奄一息躺在沈鸢手上。
松苓手中的汤药冷不丁洒了满地,她哭着上前。
“姑娘,没事的,这吉祥鸟好好的,它没在抽搐,是你刚刚眼花看错了。”
沈鸢低声嘟哝:“是吗,我眼花了?”
松苓竭力咽下嗓子的哽咽,强颜欢笑:“当然。”
榻上洒满汤药,怕碎瓷片扎到沈鸢,松苓一面唤人进屋洒扫,一面扶着沈鸢往窗边走去。
吉祥鸟低唤一声,轻轻降落在松苓肩上。
沈鸢刹住脚步,忽然开口:“你骗我。”
松苓一怔,满脸错愕:“什么?”
沈鸢倏地往后退开两三步,她眼中挂着热泪,一只手指着松苓肩上的山雀。
那并非是沈鸢从前养的那只,是谢清鹤另外让人寻来的。
沈鸢眼睛哭得红肿:“怎么连你也骗我,它明明、明明也没有活下来,它也吃了玫瑰酥。”
沈鸢跌
落在地,掩面而泣。
“是我的错,我那夜若是不留它陪我就好了。”
早早将吉祥鸟送到松苓房里,兴许还能躲过一劫。
松苓跟着蹲在地上,不知沈鸢是从哪里瞧出破绽,她急得满头大汗。
“姑娘,是我错了。原先那只还在珍禽园,它还活着呢,姑娘若是不信,我这就让人送来。”
宫人再次端来汤药,松苓扶着沈鸢在炕上坐下,“姑娘先喝药,我这就让人去珍禽园。”
帘栊响处,谢清鹤一身竹青色缂丝浮光锦长袍,竹扇挑起帘子的一角。
“什么珍禽园?”
松苓福身,朝笼中的吉祥鸟看了一眼,面色窘迫:“殿下,姑娘认出来了。”
谢清鹤眉心轻拢,他朝沈鸢走了两三步。
沈鸢寻声抬首望,猝不及防撞入谢清鹤的一双眼睛,她如临大敌,连连朝后退,恨不得半边身子都嵌在角落。
谢清鹤面色越发难看:“她今日还没吃药?”
松苓犹豫不决:“还没,刚刚的药被姑娘砸了,这是新送来的。”
谢清鹤淡声:“给我。”
松苓震惊:“殿下,姑娘她……”
对上谢清鹤冰冷森寒的双眼,松苓少顷手一抖,忙忙将药碗送上。
她往后退开,惴惴不安望着缩在角落的沈鸢。
谢清鹤缓缓行至炕前,难得放缓声音:“沈鸢,过来。”
沈鸢埋首于手臂上,她并没有听见谢清鹤的话,只是一遍遍重复。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谢清鹤捏着鼻骨,脸上逐渐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他伸手握住沈鸢的手腕,不由分说拽着她出了角落。
力道之大,犹如那夜拽着沈鸢去明宜。
熟悉的一幕闯入沈鸢脑海。
她惊慌失措朝后退去,“我不去我不去。”
谢清鹤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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