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当时雪崩落下的。
沈鸢动作越发小心翼翼,几乎称得上轻手轻脚。
谢清鹤旧疤的位置同苏亦瑾一样,也是伤在后背。
只是比起苏亦瑾为自己挨的那一刀,谢清鹤背上的伤痕似是浅了几许。
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又或是用在谢清鹤身上的药比较好。
沈鸢看得入神,指尖无意碰到谢清鹤的疤痕,她唬了一跳,叠声告罪。
从前沈鸢也常盯着自己后背的伤痕忧心忡忡,不想如今还是这般。
谢清鹤眼尾轻动,不动声色道:“无妨。”
稍顿,他又慢慢补上一句。
“旧疤而已。”
早就不疼了。
沈鸢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殿下这伤,也是刀剑留下的?”
沈鸢声音很低,谢清鹤并未听见“也”字。
他“嗯”了一声。
从前不曾和沈鸢道明,只是因为这伤是小时候遭遇刺杀留下的,不便提起。
如今却不用。
听着和苏亦瑾那会遭受的差不多。
沈鸢喃喃低语:“那……还会疼吗?”
她抬眸,眼中是惯有的执着专注,“我听说有的旧伤,遇上下雨天或是下雪,会疼痛难忍。”
先前谢清鹤受伤,沈鸢也常常缠着乡下的大夫,不厌其烦问东问西,恨不得将大夫说的都记在纸上。
谢清鹤瞥她一眼,言简意赅:“还好。”
沈鸢眼巴巴望着,眼底难掩“期盼”两字。
谢清鹤沉吟片刻,缓声张口:“先时会,后来用过虞老太医的药,之后就没再疼了。”
雀跃和惊喜跃动在沈鸢眉眼,她扬唇:“……真的?”
若真是如此,那苏亦瑾以后也不用再受罪了。
沈鸢眉开眼笑,一双琥珀眼眸弯弯,她低首垂眉,烛光在她眉眼跳跃,映出她熠熠生辉的瞳仁。
谢清鹤视线似有若无从沈鸢脸上掠过,唇角挽起几分嘲讽。
“这么高兴?”
“高兴,自然高兴。”
沈鸢脱口而出。
一语落下,她忽然想起身前还站着一人。
沈鸢敛去唇角笑意,抿唇任劳任怨为谢清鹤更衣。落在脸上的目光灼灼,沈鸢躲不得避不开,眼皮颤如蝉翼,沈鸢忐忑不安扬起双眼。
一记轻哂自头顶缓慢落下。
“不该想的别想。”
谢清鹤还以为,沈鸢是在为他的旧伤不会复发高兴。
沈鸢敛平唇角,低眉顺眼点头:“是。”
烛光影影绰绰,风过林梢,檐角下系着的八角梅花灯笼随风摇曳。
谢清鹤一只手抬起沈鸢的下巴,眉眼平静:“生气了?”
沈鸢摇头如拨浪鼓:“我、我没有。”
她小声呢喃,“殿下身份高贵,我自是不敢肖想的。”
“不敢最好。”
谢清鹤冷声,忽的单手抱起沈鸢,托着她坐在妆台上。
“殿下、殿下……”沈鸢惊慌失措。
竹丝缠枝漆奁扫落在地,妆奁中的黛砚梳篦悉数落在地上,沈鸢两只手撑在妆台上,后背贴着冰冷的铜镜。
她挣扎着跳下妆台。
谢清鹤垂首,猝不及防咬上沈鸢的脖颈。
那处白皙纤细,如窗外杨柳,不堪一折。
沈鸢喉咙溢出一记闷声,脖颈半仰。
她不知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惹得谢清鹤如此大动干戈。
甚至,比先前还要生气。
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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