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魂不守舍的模样。
双足麻木僵硬,冷意侵肤入骨。
沈鸢往前趔趄,差点一头跌落在松苓身上。
松苓大惊失色,忙拿手背去贴沈鸢的额头:“少夫人,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去找太医,去找公子……”
许是“公子”两字拨动沈鸢的心弦,她伸手握住松苓手腕。
沈鸢嗓子喑哑,字字泣血:“别去,别去……找他。”
泪水顺着沈鸢眼角往下滚落,她红着眼睛,强颜欢笑。
“我没事,你别去找、找他。”
泣不成声。
沈鸢双手握唇,眼中泪意汹涌。
她好容易寻到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可惜苏亦瑾对此事却避之不及,连提起都不愿南烛提起。
沈鸢双眼泛红,满腔泪意落在手中的丝帕。
心口酸涩涌现。
松苓忧心忡忡:“少夫人这是遇上事了,还是说哪个狗胆包天的在少夫人面前嚼舌根?待我把他找出来,非给他教训不可。”
“没有谁,没有谁给我气受。”
沈鸢唇角挽起几分苦涩,“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松苓对沈鸢过去的十年一无所知,只能斟酌着道:“少夫人这是……想起李妈妈了?待来日少夫人得空,我陪少夫人去给李妈妈上香。”
沈鸢哭得说不出话,怔怔点头:“……好。”
双足发麻,沈鸢走得并不快。
她扶着松苓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廊下光影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远处的暖阁却是灯火照明,处处点灯。
沈鸢立在廊庑下,抬眸朝前张望,她眼中尚有泪珠闪烁。
松苓心急如焚:“少夫人,真的不要紧吗?”
沈鸢摇摇头。
她忽的想起苏夫人提过苏亦瑾的旧伤,那道狰狞疤痕在苏亦瑾身上残留了十年,也纠缠了他十年。
苏亦瑾不乐意提起那段惨痛的过往,也是情理之中。
调息数瞬,沈鸢双眼渐渐清明,只是眉眼的泛红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沈鸢瞥了松苓一眼,松苓心领神会,扶着沈鸢在抱厦坐下,又让人端来沐盆伺候沈鸢净面。
腕间的绞丝银镯褪在丝帕上,沈鸢目光悠悠落在自己白净如雪的腕骨。
眼前又一次晃过那年少年抓着自己的手。
泪睫再次滚落泪珠,沈鸢缓慢呼出胸腔的一口浊气:“今日之事,不许同旁人说起。”
松苓自然而然挽起沈鸢的衣袂,点头:“少夫人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她原是沈家的家生子,从小又是跟着沈殊长大,若是那起子爱嚼舌根的,早让人赶出府了。
庭院深深,放眼望去只有蒙蒙雨声。
转过上房,苏亦瑾还未歇息。
他手上捧着医书,眼见沈鸢淋透了半面衣裙,皱眉上前。
“怎么又淋雨了?”
手臂搭上沈鸢,苏亦瑾双眉皱得更紧,“你手怎么这么凉?”
沈鸢不单手凉,面色也谈不上好。
苏亦瑾命人去取姜汤,又想着让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请太医。
“若是身子不适,明日就别入宫了,母亲那我去说……”
话犹未了,沈鸢忽的伸手,反手握住苏亦瑾。
攥着他手腕的手指骨节泛白,根根分明。
“我……”
沈鸢深吸口气,强忍着胸腔的酸楚,“我可能会在这里待久些,先前你说的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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