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絮絮叨叨,对苏亦瑾恨铁不成钢。
“公子好歹给自己留一点,这地契田地都送出去了,若是日后公子……”
话犹未了,南烛忽的收住声,眼圈红了一周。他狠命抹去眼角泪水,愤愤不平。
“兴许那许太医医术不精呢,又或是他诊错了。他又不是天师,怎知公子、怎知公子撑不到今夏。”
南烛泣不成声,泪如潮涌。
苏亦瑾笑着撑头:“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南烛吸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公子为何给沈姑娘那么多银子。”
苏亦瑾唇角笑意渐淡。
南烛哼哼唧唧:“公子可是认出沈二姑娘了?”
那年苏亦瑾被山匪带走,苏家差点闹得人仰马翻,连夜搜城搜山。
南烛那会还小,却也记得找到苏亦瑾时,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
这事知道的人除了他,也就只有沈家人。
许是怕被人知道这桩丑事,沈家从未提过这事。
南烛那会又一心系在苏亦瑾身上,自然也不会多嘴。
若非他长了一双锐利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兴许还真认不出来。
南烛双手抱臂,唏嘘不已:“想不到竟是沈家的二姑娘,公子当真和沈二姑娘……不是,是少夫人有缘。”
南烛欣喜若狂,“少夫人可是也认出公子你了?”
苏亦瑾一手捧着诗集,斩钉截铁:“没有。”
南烛跃跃欲试:“公子怎么知道,待我去问问少夫人……”
“站住。”
指骨在书案上轻轻敲着,苏亦瑾冷声抬眸。
南烛刹住脚步,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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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瑾不疾不徐:“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许、不许同沈二姑娘提起。”
南烛错愕睁大眼,不解挠头:“为何?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故人相见,高兴还来不及,总不会心生反感?且公子和少夫人还曾有生死之交。”
诗集在书案上点了一点,苏亦瑾泰然自若。
“我时日不多,没必要让她为了我这样一个故人牵肠挂肚,徒增伤感。且她如今也有心仪之人,更犯不上为了我留在苏府。”
南烛眼中的光影逐渐黯淡,他小声嘀咕。
“公子这么会说,怎么不亲自问少夫人?兴许少夫人并非这般想。”
苏亦瑾挑眉:“……嗯?”
南烛抱着书跳开:“我知道了。”他脸上堆笑,“公子放心,南烛一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
话落,又笑着跑入澄黄日光中。
苏亦瑾无奈摇头。
风从窗口灌入,一张花笺从诗集中飘落。
竟是先前苏亦瑾在天香寺捡到的那枚。
花笺上洒落的桂花香早消失不见,只剩花笺上的一缕墨香。
字迹娟秀,工整灵动。
写的是李太白的《行路难》,应是为家中赶考的书生所求。
那时从天香寺回来后,苏亦瑾一病不起,也忘了寻找秋桂笺的主人。
沉吟片刻,他还是将秋桂笺收在妥当处,想着有朝一日让人送去天香寺的祈福树,也不枉原主人的心意。
……
苏府处处锦绣满目,园中雪色消融,映着满天日光。
松苓扶着沈鸢的手,罗绮穿林,衣裙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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