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鹤这手艺,还是刚从沈鸢那现学的。
沈鸢一手捧着腮:“那你平时过年都做些什么?”
好容易过年,她想着学做两三样谢清鹤的家乡菜,省得谢清鹤思乡情切。
“也没什么,不
过是在家中设宴请客。”
皇帝缠绵病榻多年,宫中诸事多是皇后料理。
皇后心怀苍生,怜悯万民。她又是向来崇尚勤俭的性子,故而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向来以“简”为主。
纵使是谢清鹤的生辰宴,也不曾铺张。
谢清鹤眼眸低垂,剪子漫不经心握在手中,眉眼淡淡。
不消片刻,“双鱼戏莲”的窗花赫然出现在谢清鹤指间。
沈鸢目瞪口呆,捏着窗花爱不释手,她跃跃欲试:“还差‘福’字的窗花,你也一并剪了罢,我怕我又剪坏了。”
眼珠转动一周,沈鸢一只手撑腮,托着双肘搭在桌沿,双眸怯生生。
白净手指扣在八仙桌上,不动声色抠着桌角,欲言又止。
“除了鱼,你还会剪‘鹤’吗?”
沈鸢转首,目光垂落在窗前婆娑的枯枝树影,她并不擅长扯谎,借口蹩脚。
“往年李妈妈在时,也会剪仙鹤。”
谢清鹤轻轻抬眸,视线似有若无在沈鸢面上掠过。沈鸢脑袋垂得更低了,双手双足无处安放。
“若是太难便算了,左右也不是大事。”
剪子又一次拾落在谢清鹤手中,他眼都未抬:“我试试。”
沈鸢喜笑颜开,猛地转过脸,目不转睛守着谢清鹤。
那只手修长白净,清秀如青松,许是握笔久了,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手背上青筋分明,血脉贲张。
沈鸢目光追随着谢清鹤的手指,一刻也不曾移开。
玄色广袖垂落在侧,腕骨上那一点弓月般的朱红如烙印深深刻在沈鸢瞳仁中。
她眼睫如蝶翼颤动。
……
那只仙鹤并未贴在窗上。
沈鸢存了私心,悄悄藏在贴身的香囊中,一日也不曾离身。
天香寺的重犯还是没抓到,城里城外人心惶惶,就连田婶也不再带着孙子出门,唯恐那重犯丧心病狂,误伤了孩子。
院前门廊下挂着玉米,霜雪落在黄澄澄的玉米上,似添了新衣。
院中枯枝上悬着各样剪纸,如彩绫飘扬。
田婶站在灶台前,隔着窗子往外望,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窗花何时剪得这样好了,赶明儿也给我剪几个。”
一面说,一面擀着面团。
沈鸢手中也握着擀面杖,有模有样跟着田婶学。
今日是冬至,沈鸢早早寻了田婶过来,想学做汤圆。
寻常的汤圆不难学,不外乎揉搓捏圆,可惜沈鸢不擅其道,做出的汤圆大大小小,扁圆皆有。
田婶笑得直不起腰,称自己家中两岁的孩童做得都比沈鸢好。
她眼瞅沈鸢做了半晌,终于咂摸些许门道:“你这是……想做元宝?”
为图好彩头,有些人家会往汤圆中搁铜钱。沈鸢别出心裁,想着将汤圆做成元宝式样。
一来寓意好,二来也省得那铜钱脏,吃坏了肚子。
可惜元宝并不好做。
田婶心血来潮,本也想学沈鸢做些新巧的样式,给家里人做些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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