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蹭过颈侧,简青咻地丢出抱枕:正义?
明明是无赖才对。
临睡前,他重新漱了口,冯医生开的药依旧好端端呆在行李箱里,如同以往的每一盒,没有拆封。
也许是因为那半碗南瓜粥,那股想把它们拼命吞掉的欲望渐渐消退,化成轻微的、可以被压制的细小念头。
按照正常频率,明天或后天,他应该去灵港心理诊所报到。
备忘录如约跳出提醒,又被简青垂眸删除。
路骁自杀时闹出的动静太大,警方再如何拦截,总有各式各样的讨论在网络发酵,一一回复过小姨、边绍和乔蓝的消息,简青拉起被子陷入黑暗,平静地,祈祷自己能再次回到那个冰冷刺骨的除夕。
冯医生说的没错,他只是在假装治疗。
他放不下,也从未打算放下。
线索或许就藏在某个被他忽视的角落。
偏偏贺临风缠人得很,自己被关在门外,便放进来只黑猫,热乎乎,梳去浮毛,一遛烟蜷到简青腿边趴好。
大眼瞪小眼,“祈祷”的结果成了给咪咪洗澡。
是谭开霁撤案、警方被骂的那个晚上。
贺临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左耳,盯得那块皮肤快要燃烧。
“别偷懒,”简青听见自己说,“水要凉了。”
与现实分毫不差的对话,男人却没有似记忆中那样老实后撤,而是一把抓住他埋于泡沫下的手,欺身而上。
酸酸甜甜的柔软夺走呼吸,水渍蜿蜒,一寸寸,侵占到几近愈合的小洞。
“阿青。”
“你咬得我好疼。”
天光大亮。
简青猛地睁眼,瞧见压在自己胸口的黑猫。
卧室里仍是昏沉沉一片,心脏咚咚咚狂跳,前爪捂住脑袋,咪咪打了个哈欠,嫌弃地喵呜两声。
鲜妍的绯色潮水般涌起,青年慌乱地眨眨睫毛。
亲人之死尚未查明,明明自己最该关心的是真相,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隔壁,贺临风躲进阳台,接通颜秋玉的电话。
“确定了,”语气透着熬夜通宵的疲惫,颜秋玉低声,“是钱顺德。”
“他嘴巴倒硬,但柳美华破罐子破摔,招了个干干净净,二十二年前,谭许两家分别竞标两块地皮,上面的口风却都偏向简氏。”
“当时许家万事俱备,只等着动工盖医院,前期投入巨大,谭家也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容不得半点闪失。”
贺临风:“所以?”
颜秋玉:“所以他们雇了个小混混去偷标书。”
那个小混混便是钱顺德。
彼时他刚刚出狱,因得有案底,且存了些溜门撬锁的前科,找工作四处碰壁,正愁着没处弄点钱花,一咬牙,干脆做回了老本行。
临近年关,圈子里多有走动,柳美华和丈夫借口礼物,投其所好,送了简家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
红酒由许家提供,里面加足了可溶于水的安眠药,剂量把握得刚刚好,能让人喝完犯困,一觉睡到天亮,又能保证其中的成分会被尽快代谢掉。
钱顺德亦是在这一天混进别墅区。
——许家同样在青山路有房,没谁会特意检查户主的轿车,他只需要坐进驾驶位、装作回家便好。
谁成想,因为担心夜夜失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