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是,他手里露出来的一点金色牌子,萧恪不会看错,而现在,牌子又被乞丐藏起来了。
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
方闻钟此时趴在地上,艰难地侧头,他从下往上睁开肿胀的双目,吃力地看了眼大皇子,然后一直隐晦地注视着他,直到大皇子有其他动作,他才低下头垂下眼。
大皇子的长枪伸过来,在他手心拨了拨,方闻钟试探地抓住,握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金色牌子又被萧恪看了一眼。
他确定了。
方闻钟被他下令抓到后面处死,其他乞丐都受到了惩罚,方闻钟就在所有乞丐害怕的眼神中,成了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死”得悄无声息的人。
“是,将军。”
被带到营帐后,很快,他被人扔在地上,“还能走吗?”
萧恪问,他的声音始终很冷静,哪怕这会儿见到伪装的拿着如朕亲临的牌子暗地里来找他的人,都没有有片刻慌乱。
“能,”方闻钟发出声音的刹那,才让所有人知道,他有多可怜。
人被带到秘密帐中,大帐内只剩两个人。
而方闻钟也洗漱干净,换好了衣服,只有身上的伤还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更触目惊心。
萧恪看着这个大变样的小公子,实在很难把他和刚才的乞丐联系在一起,他够豁得出去,想的这个办法也很好,要不是他多加注意,说不定还真冒险死了呢。
他是父皇派来的信使?京中发生了什么?
方闻钟喝了一口热水,终于不再颤抖了,他青白的脸色,也一点点有了片刻红晕,方闻钟的眼神,由刚开始的坚毅防备,现在露出在熟稔亲近之人面前才有的委屈和机灵。
“殿下,我是二殿下派来的,”他说。
拿给萧恪萧疏的亲笔信。
“你是他什么人?”萧恪冷漠问,边迅速查看方闻钟递过来的信。
“我,我是他身边的一个太监。”
萧恪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信,信的内容让他震动不已,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多少,六皇子把打仗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出卖了他们的防线、兵马,萧恪也有足够的信心随机应变。
镇守边关十年,他又不是靠纸上谈兵打仗的。
但萧疏的送信,还是让他在紧张决裂的局势下,感觉到一点点心安。
信的最后,他说:“请善待欢欢,他是我的人,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欢欢?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奋不顾身的小太监,一个太监能让萧疏用到‘我的人’?
萧恪的双眸像一双头狼的招子似的在方闻钟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来,已经没法完好无损了,把人支使来送信,就没想过会有危险?
“太监?我们是不是见过?”
萧恪身上没有皇子的居高临下和威严,他突然道,皱着眉。
方闻钟猛地抬头,很快,眼里涌出泪花,他多想,多想二殿下在和他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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