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少时啊……”薛公公叹息一声,“可吃过不少苦,那时陛下忙着朝堂之时,殿下又刚回宫,难免疏忽大意,记得那年冬日,老奴回去取件披风的功夫,殿下便掉进了刺骨的荷塘里。”
“而始作俑者却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来,殿下日渐消瘦,食欲不振,常常夜不能寐,御医查出殿下中了毒……”
“幸好啊,陛下将殿下送到了皇陵,由祖宗庇佑,殿下才得一时松快。”
“可好景不长,宫中的几位殿下不知如何得知,陛下给殿下请了夫子,教授殿下读书识字,趁着祭祖的当下,将殿下推进了阴冷潮湿的墓道里。”
“我们殿下啊,那么怕黑,也不知是怎么撑住的……”
宋昭静默地听着,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盈满泪水。
她慌忙别过脸去,却仍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正巧滴在萧钺露在锦被外的手背上。
“世子……”薛公公递出一方素帕,却见宋世子悄悄攥住了太子殿下的指尖。殿下似有所觉,在昏迷中微微动了动手指,恰好勾住她的小指,缠得更紧。
薛公公弯起嘴角,又收起帕子,起身将空间留给两人。
殿角的铜漏恰在此刻滴尽最后一滴,东方已然泛起鱼肚白。
……
宋昭回到寝殿,沐浴更衣,茯苓服侍她换上新制的朱红官服,在宫人的引路下,一路到了太极殿。
太极殿是大梁朝会的大殿。
宋昭被引到龙椅下首的位置,刚站定,便觉殿内骤然一静,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从四面八方射来。
下面分列两侧穿着官服官员,看到是她,低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忠勇侯世子怎么在这儿?莫不是来错了地方?”
“下官瞧着,是御书房的路公公引来的。”
“那……是陛下的旨意?”
宋昭下意识挺直脊背,抚平官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神色肃穆。
“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永庆帝一身龙袍走了进来,视线在宋昭身上定了定,旋即收回目光,在龙椅上坐定,淡淡道:“平身。”
今日朝会上除了议及祭天诸事,便是弹劾郑国公教子不严,秽乱宫闱之事。
永庆帝轻飘飘揭过,只责罚郑国公三年俸禄,将佳宁郡主赐婚给了郑三公子。
回到御书房,永庆帝屏退左右,问宋昭:“郑公子之事,朕见你似有不满,可是觉得朕处置不公?”
“微臣不敢,”宋昭连忙跪下请罪,“陛下圣明烛照,臣岂敢妄议。”
永庆帝轻笑一声,朱笔在砚台边沿轻敲,震得那方青玉砚中的墨汁荡起细微的涟漪。
“起来吧,往后在御前直说便是,不用动不动就跪,”梁帝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吩咐道:“来,研磨。”
宋昭:……
“朕恕你无罪,说说你的想法。”
宋昭神情一顿,墨条在她指尖缓缓研磨。还以为此事揭过了……往后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她垂眸注视着墨汁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声音轻得像一缕烟:“臣只是……替佳宁郡主惋惜,若有登徒子效仿这般卑劣手段,强求姻缘……那被强娶的女子该是何等不幸。”
闻听此言,永庆帝想起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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