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急召诊脉,他恰好当值,好不容易露脸,也不知是福是祸。
王太医惶惶不安,却不知他的造化才刚刚开始。
永庆帝看了眼太子,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她没有身孕,也没有选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太子嘴硬道:“或许时日尚浅,也未可知。”
永庆帝只觉得牙酸,怎么偏生养了一个情种出来,不爱江山爱美人?
“她对你无话可说,你在她心中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是她对儿臣有误会,假以时日……”
“没有时日了!”永庆帝却打断了他,“她的脾性倒是像极了忠勇侯,不撞南墙不死心,可惜了。”
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定是大梁的勇将。
永庆帝暗自叹息,他默认朝堂上那些言官谏臣污蔑忠勇侯,不就是为了给太子铺路吗?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唯有替太子收服守军良将,他方能安心。
大梁建国不过二十余年,世人骂他是窃国贼他
也认了,可他的儿子不是,他要将干干净净的大梁交到他手上,也不枉费他母后为他筹谋一场。 网?址?发?B?u?页?ì????u?????n??????2?????????o?M
但绝不能废在一个女子的手里!
“那父皇就多收一具尸体吧!”
“滚!”永庆帝气急,“滚到院外跪着去!”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早该死了,若不是忠勇侯将儿臣寻回,儿臣至今怕还是被关在黑暗潮湿的笼子里,天天被当作孽种任意打骂!或者,早就应该死在皇陵阴冷的墓道里,若不是忠勇侯回京,儿臣也不会回到皇宫。”
“父皇明明知道,忠勇侯乃大梁的开国良将,守护边疆二十余载,忠心耿耿。勾结叛党一说,是莫须有的罪名,也是儿臣逼他,将生擒竟陵王的功劳给了儿臣,他何错之有?”
“自古忠孝两难全,父皇却逼迫宋世子选忠还是选孝,实则就是逼迫她去死,她何错之有?”
“不,她错了,她就不应该在南州搭救我,任我毒发身亡即可,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攀上石壁,取得药草为我治病,而我却弃她于不顾,该死的人是我!”
“还有上元夜那场刺杀,那伙黑衣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却让忠勇侯痛失爱子,难道这一切的源头,不应该是我吗?”
“父皇,”萧钺哽咽道:“儿臣求您,放过她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强求她的。”
“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那个人。或许,他们说得对,我就配待在阴暗的角落里,像蝼蚁般自生自灭。”
永庆帝踉跄两步,扶着桌角勉强站稳,都是他当年造的孽……他闭上眼睛冲他挥了挥手,立刻有宫人上前搀起太子,将他拉到了殿外。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随着寒风在夜空中乱舞。
……
殿外的喧哗声如隔着九重天,模糊而遥远。宋昭静静跪着,目光虚落在半空,思绪早已飘向不知名的去处。
延吉公公重新斟满了酒,端至宋昭眼前。
“宋世子请吧!”
宋昭回眸,缓缓端起酒杯,高举至唇边,没有丝毫犹豫,一口饮尽。
顿时一股火辣从喉间烧到心口,像是吞下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袭,也无灼烧感腐蚀五脏六腑的感觉。
她呆怔怔地望向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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