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昂见状,立刻拉住了陈六,怒道:“陈六你给把手放下,敢动她一根手指试试。”然后转身对一旁的几个纨绔道:“你们也不拉着点,宋晏可是侯爷唯一的儿子,最是护短。他在前线平叛,你们就在后面欺负他儿子,小心他回京告御状。听说江州大捷,忠勇侯定会加官晋爵,你们掂量着办吧。”
几人这才拉开了陈六,陈六犹不服气,朝宋昭又伸胳膊又踢腿的,骂骂咧咧道:“宋晏,你他妈的给我
等着——”
宋昭挑衅地抬了抬下巴,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几人将陈六拉走了。这才对袁子昂道:“三哥知道江州的消息?竟陵王降了?”
“没有,那是为了吓唬陈六。不过,我无意间听父亲说,竟陵王快撑不住了,江州大捷是迟早的事,你也别太过担心侯爷了。”
袁子昂看着远去的陈六,忧心道:“阿宴,你招惹陈六那个疯狗作甚?他必定怀恨在心,我又不在南州,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宋昭望着江面上停着的船只,转身时衣袂翻飞,眼底却是一片冷寂,唇角微扬:“谢三哥关心。不过……”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坠,忽地轻笑一声:“他陈六算个什么东西?”语气轻慢,却让袁子昂不由心头一跳。
……
送走袁子昂,宋昭打道回府。
刚出渡口,京墨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宋昭让京墨假装不知,继续赶路。
她刚刚故意激怒陈六,为的就是引出昨夜关押她的小山子等人,她要从小山子嘴里问出九叶灵芝草的下落。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芙蓉巷,陈六这次倒是沉得住气,没有立刻朝她动手。看似嚣张跋扈,其实废物一个。
宋昭心里又将陈六骂了一遍,只得吩咐京墨派人暗暗留意着,看看能不能将小山子找出来。
折腾半天,宋昭累极,回去就睡了,再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世子醒了?”茯苓为她勾起床帐,低声道:“程娘子来了,在外间等候多时了。”
宋昭急忙起身,穿戴整齐往外走。
程娘子穿着一件弹花暗纹锦服,端坐在酸枝木椅上,手指轻拢着青瓷茶盏。她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容丰润,眉目间透着几分和善的温婉。眼角虽已有了细纹,却更添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气度。
屋内传来脚步声,她忙将茶盏轻轻放下,唇角自然扬起一抹浅笑,“世子醒了?”声音温柔似春风,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慈爱。
“程娘子来了,怎么不让他们叫醒我。”宋昭快步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像小时候那样自然地挽住程娘子的手臂。她发梢还带着刚起身的凌乱,一缕碎发俏皮地翘在耳边。
程娘子连忙拿帕子给她压了压,笑道:“左右我都无事,瞧你睡得香,哪舍得叫?昨夜又熬夜了吧?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了?”
程娘子一家原是母亲的陪房,后来母亲做主将她嫁给了如今永安堂的掌柜,管着永安堂所有分店的账目。也懂一些医理,宋昭平常头痛脑热,女儿家癸水腹痛的,不方便让别的大夫看诊,都是找程娘子过府。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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