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样的,”宋昭心底骂了一句,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居高临下道:“九鸣,你可知我是谁?”
九鸣蓦地抬头,“你唤我什么?”
“我说,你可知我是谁?”
“姑娘此话何意——呃……”
没等他说完,宋昭一记手刀下去,将九鸣打晕了过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昭活动了一下手腕,扒开被子,却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到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
只见九鸣白色里衣上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肩膀处,腰腹处,还有血珠渗出。
宋昭缓缓解开他的衣服,看到他胸膛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伤口,先前只简单地用碎布包扎了几下,刚刚身子一动,伤口又绷开了。
宋昭吸了一口气,难怪他一直沉睡着,原来是重伤昏迷了啊,镜花楼竟如此对待小倌的吗?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世子,您醒了吗?”
宋昭蹙眉,镜花楼的小厮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匆匆拢了衣服,用被子将九鸣蒙住,下床将帷帐掩好,问道:“何事?”
小厮道:“您府上的管事寻来了。”
“世子,您好了吗?属下京墨接您来了。”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门外,京墨向小厮手中塞了一块碎银子,看着小厮走远,才推开了门。
见宋昭完好无损地坐在榻边喝茶,京墨紧绷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京墨擦了擦一脑门的汗,上前施礼小声道:“属下来迟,世子可有受伤?昨夜我们摆脱黑衣人后,一直寻世子到天亮,才寻到了这里,还请世子责罚。”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昨夜大意,没有留下记号,外面什么情况?”宋昭顺势多倒了一杯茶,递给京墨,“我们的人伤了几个?黑衣人处理得怎么样了?”
“谢世子,”京墨接过茶一饮而尽,“我们的人伤了三个,驾车的车夫死了。黑衣人死了一人,尸体已经查验过了,没有任何痕迹,不过,他们用的短刀,倒像是陈国铸造的兵刃,还需时间查证。”
陈国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灭国了,还是忠勇侯当年带兵灭的,难道是陈国的余孽,为报仇雪恨而来?
宋昭摸不出头绪,捏着茶杯,一时沉默不语。
良久,放下茶杯,下定决心道:“先顺着兵刃这条线追查下去,刺客逃向了何处,可有人跟着?”
“石楠跟着踪迹,寻出了城,还没有传回消息。”京墨回道。
石楠和京墨都是忠勇侯给宋昭的心腹,胆大心细,宋昭略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陈国余孽,还是京都有人不想让侯府世子活着,这次她都要追查到底,七年前的仇,她要亲自为阿弟报,断没有让这把剑一直悬在头顶上的道理。
“再查查这伙人从哪里来的,雁过留声,我不信他们凭空出现在西郊小巷中,定是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车夫死了,死无对证,就从他家人身上查。”宋昭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传信给石楠,不要大张旗鼓地查,莫要打草惊蛇了。”
话到这里一顿,宋昭忽想起还有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目光不觉扫向雕花大床上的芙蓉帐。
京墨顺着视线望过去,帐内明显看出一个起伏的人影,不禁瞪大了眼睛,作为宋昭的心腹,他自然知晓侯府世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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