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治疗已不痛,走路完全没影响,初六的深夜,天空飘起雪花,赵向聿鬼吼着“下雪啦”,黎又瑜没有像他那样激动,幼小时他还没被领养,福利院的冬天是最难熬的,下雪时他们会围成一团,没人在意雪花是什么形状,更没人在意雪花美不美,他们只知道下雪很冷,雪融化时更冷。
白天睡太多,夜里睡意出走,拉开窗帘,雪花触碰窗户的瞬间唤醒另一段记忆,纷飞的白色中,养母在替他织毛衣,养父边给他剥瓜子,边叮嘱他不要卡到。
一片雪白中,一辆汽车穿越被积雪覆盖的夜,车灯在雪幕中划出光带,黎又瑜站在窗前,看不清车牌,认不出车辆颜色,只看见亮光照着飘落的雪花,宛若银蝶翩翩。
黎又瑜打开四楼房间灯、阳台灯,他知道是他回来了。
赵禹庭对下雪并没有太多感慨,对他来说,下雪跟天晴、下雨没有区别。
今天计划里没有回别墅,按往年的行程,初六他会跟爷爷拜访邻市政界的老朋友,初六将在邻市宿一晚,初七一早参加政府公益活动,今晚,晚餐时他听见旁人议论晚间有雪,整个冬天没有下雪,他并没有在意,这个冬天,除工作外,占据他最多脑容量的是他带回来的小奴隶。
老人们说春雪兆丰年,赵禹庭没有听进去,他陪着老爷子回了酒店,独自一人驾车回到家,车轮碾过积雪的沙沙声是今夜唯一的韵律,赵禹庭调低暖气风口,看着挡风玻璃上凝结的冰花在暖流中舒展成透明的水痕。
车灯刺穿铅灰色的雪幕,将飘落的晶体照得纤毫毕现,每片雪花都在光束中完成了一场微型芭蕾才肯坠落,赵禹庭停稳车,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被植入脑部AI芯片,所做的事全完偏离他的认知。
黎又瑜披着厚毛毯向下望,门口灯很亮,看清车内的人,黎又瑜探出半个身体,挥手:“下雪了!”
赵禹庭坐在车内,车灯与黎又瑜的星光交相辉映,形成天地间最纯净的对视。
直到黎又瑜打了个喷嚏,赵禹庭熄火下车,往屋子走:“进去,外面冷。”
黎又瑜小跑着往楼下跑,全屋暖气,哪里都是暖的,赵禹庭在三楼楼梯拐角处接住他:“你在等我?”
“没有,我刚好醒,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你现在的语气,像极了我的母亲质问我晚归的父亲。”
“我没有,我随口一问,你要吃东西吗?”
他炖了牛腩,煮面应该很香。
赵禹庭抱起他往楼上走:“你在邀请我。”
“我没有,所以你在下雪天赶回来,只想着那种事?”
“你应该感到荣幸。”
“并不,我不想当你泄欲的工具。”
赵禹庭踢开半掩的门,脱下外套扔一旁:“你的身体似乎并不认同你,它在邀请我。”
吃了二十几年素的躯体,突然开荤尝到肉味带来强烈的味觉、触觉体验,引发情绪波动,身体记忆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强烈,几乎是赵禹庭贴上来的瞬间恢复前几次的记忆迎合着赵禹庭。
第38章
黎又瑜几乎未做丝毫挣扎,任由自己陷入这场雪夜的狂热之中,如野马脱缰,驰骋在雪夜的急归的浪漫里。
在意识的朦胧与恍惚间,黎又瑜像是突然被什么念头击中,冷不丁地问道:“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赵禹庭的回答简洁而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拖泥带水。
黎又瑜微微抬起眼帘,眼神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审视:“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你应该会是个浪漫的好情人,至少在你正常的、不那么冷硬的时候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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