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抬起恢复原状的手掌:“我只能告知,这应该是某种不可控的向性。”
生灵试图瓜分虚弱之时的神祇,反倒成为数种相侵的养料。
就像最初,祂坠入此间那样。
草植蛇群一般往这边聚集,文鳐一退再退,错身时背起对方就朝来路跑。
祂无奈:“我说了我要埋在这里。”
文鳐道:“鬼知道会恢复成什么样子!”
祂看看那只手掌,营养过头,开始异变了,现下多了根手指:“好吧,但是距离并不影响这种‘恢复’,或许你现在应该杀了我。”
文鳐沉默不语。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身皮肉都是这样被填出来的,”祂轻快地说,“其实捅着不疼。”
“闭嘴。”文鳐冷冷道。
“停不下来,你看,第八根手指。或许我会变得越来越离奇,再次被围杀,再次被迫恢复,最后充盈此间。”
“多一根就砍一根,我带你出去,此地沉海。”
祂顿了一下:“海里也有生灵。”
文鳐忙着对付那些源源不断追上来的家伙,情绪颇坏地道:“那就造一片结界,你能不能先闭嘴,聒噪!”
祂探头,手欠去刮对方的唇腮,新奇道:“我们认识不过两日,你哭得好惨哦。”
“……这只是汗水。”
“是么,反正都咸咸的,我不是很能分清。”
文鳐皱着眉又问了一次:“我们以前认识么?”
祂掰断手指说:“不认识的,摆摆。”
而后被对方狠狠抡了出去,鳞片紧随而至,唰啦钉出一片安全区域。
祂长嘶一声,捂着发昏的脑袋半撑起身。
文鳐已然欺近,反手持刀,抵在祂脖颈上,气息不稳道:“我杀了你,也会变成你躯体的一部分,你是在打这个主意么?”
“我喜欢这类说法。你看你是要我同旁人有联系,还是独独同你有联系?”祂抬手攥住他的,开了个略显过头的玩笑,见对方偏头,又忍不住逗道,“这便是害羞么?”
文鳐气恼:“因为你现在很伤眼!”
“……”祂笑容半敛,微微正色,“我允许你斩杀我,有鱼。”
晴空滚出闷雷,洲岛的残骸在此刻发出微光。
文鳐没有发现,只是在愣怔之后,手腕不可抑地抖起来:“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骨刀割破了双方手掌,祂带着对方一点一点划拉开了自己的脖颈。
那刀很寸,他俩又角着劲,半晌才豁出个血淋淋的洞,既而阴燃,并逐渐外扩。
洲岛迸出阴绿的火光,漫山遍野的尸体开始蠕动,在燃舌吞卷至最高处时,第一滴雨触及大地,万般鬼相于雨雾里尖啸着腾为青烟。
牵制住身体的藤蔓总算枯萎,文鳐惊骇地甩开骨刀,脱下外衫去捂对方的伤口。
雨幕里火光仍在烧着,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打了个死结,把对方重新甩上背,拔足逃离这里。
祂的声音颠簸着散进风里,可文鳐只听见火焰里的噼剥声——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诞生的村落究竟是何模样,才会让你对这种反复无常的生灵如此爱护。」
「起码我最初觉得相当麻烦,当然现在也依旧相当麻烦。」
「可你一直没有出现,你的脚程这般慢,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片无主的土地,我明明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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