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明白,又感到有些耳熟,犹待再问时,拐角转来位妇人,见着他双眼一亮,呀了一声,隐隐惊喜道:“您是那位大人吗?”
有鱼疑道,不单是称呼,还有这口音:“什么?”
“哎呦!”那妇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探身放好扎了一半的稻草人,忙冲一旁招呼,“真是那位大人来了!”
有鱼回头,鹿背上只他一个,但腰间触感真实,不由磨牙。
这一嗓子唤来许多人,喜笑颜开地将鹿虚虚围住。
倒也没挡路,只是唠家常似的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边克制地给他送花环,连独角都挂满了。
邰秋旻埋首在他耳边笑,闷闷的。
有鱼对此热情和虔诚无所适从,给了他一肘子。
当然没打到实处,那厮笑得越发猖狂,少顷扒拉出仅存的良心,驱使藤蔓打了个响。
巨鹿摆首,在众人惊呼着往后退时,于虚空间腾跃无踪。
而后他们落在梯田里。
阳光下满眼都是彩色的,像是拼接的彩虹。
邰秋旻笑得捧腹:“你刚才的表情真有趣。”
有鱼费劲拿掉快堆到额头的花环:“我没有表情。”
他拿不了这么多,又不想直接扔,发愁之际被几只单脚乌鸦嘎嘎衔走了。
田埂长长的,有一小撮人迎面而来,脸颊涂着颜料正对歌,一时没有发现他俩。
有鱼伏身凑去白鹿耳边,想让它赶紧跳走。
但显然对方不懂人话,还来讨乖地蹭他。
邰秋旻笑,竖指于他唇间,变作藤蔓裹着他,又铺成一块毯子,短暂隐去。
错身时,他们纷纷合掌朝巨鹿作拜,还把寻得的野果放到它毛发间,叽里咕噜说过什么,状态很是欢愉。
“这里奉行走婚,但也有流程。”邰秋旻悄声说,“他们这会儿要去交换信物。”
有鱼被他带偏了:“去哪儿?”
邰秋旻冲他眨眼。
于是这鹿又鹿鹿祟祟跟上去。
走出梯田,瀑布悬在远处,沿途水流叮叮当当,有一侧居然是草原,卧着云朵似的白狼。
这里的景色总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拼接感,过渡不是很自然,还没有逻辑性,但奇异的不算违和。
起码有鱼见着单脚乌鸦给白狼砸花环时的第一反应是:“和谐大自然。”
“它们是捡骨头的。”邰秋旻幽幽说。
有鱼没回过味来:“什么骨头?”
邰秋旻微微一笑:“战士们的左胸骨,最靠近心脏那根,放进那座塔里,久而久之能聚化成白狼。”
有鱼讶然:“所以……”
“嘘。”邰秋旻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那鹿拱进林间,阳光顿然暗了几度。
有鱼抬头一看,这里巨树参天,凿建着成片的树屋。
当中有白狼,有正化人形的白狼,以及……某位拿着竹简挠头的家伙:“今日有喜事,就不做审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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