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
方恕生跟着江诵,郑钱被傀儡端起跟在后头,乐某叹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想了想又把穗穗背上了。
那门被加诸了缩地术,短暂的廊道后直接连通着新指挥部。
灯火通明,但没什么人。
宋皎把一份电子名单拍进江诵怀里,快速道:“这是近段时间彤铭全市的死亡名单,128例非正常死亡,不包括自杀及他杀。”
郑钱发出一个分外不解的单音。
感谢天眼覆盖率,每个姓名都跟超链接似的可以点开,里面详细记录着每名死者的死亡过程或者死相。
江诵越看越表情凝重。
“古有女娲黏土造人,我们开玩笑说,现在是黏土的保质期到了。”宋皎假笑着比划,“明白了吗?就像明枫高层和丁峰元一样,大多先解体散架,静置一段时间后,再慢慢融化成不明液体。而后,警方伪造了报道,联会伪造了现场。”
所有人沉默下来。
他们正好来到临时隔离区。
“这些都是死者家属,”宋皎指着那排玻璃房,一格一格的,像是活体标本展览馆,“检测手段趋近于无,只好全部带回来,免得突然散架影响民心。”
你能接受身边人疑似被换过芯子吗?
半换不换也就罢了,还聊着天呢,还工作呢,还吃饭呢,指不定一个错眼,咔吧——哗啦啦——
散成肉块了,开始蠕动了,骨头都能热舞了,换谁谁不疯。
“虽然已经影响了,对外网都清了,现在真是禁网又禁娱,派出所天天带头干架。”李意扬从拐角转过来,看样子刚巡逻完,她同上司打过招呼,偏头看向队伍末尾,在乐知年的摆手动作里问,“还有两位呢?”
江诵没有回答。
一行人站了一会儿,又沉默着返回房间。
“你们猜到高层的想法了吧?他们最近开了好多会,”宋皎盘腿坐下来,说,“我听得头都大了。”
如果某一环的缺失导致整个程序逐步崩盘怎么办?
很简单,那就重启这一环。
既然这一切都是在水寨罅隙崩塌、明枫暗中整顿开始,那么,就让这一切“重回正轨”。
方恕生深呼吸数次,被白炽灯照得眯眼,抠着记事簿封面,忍不住控诉道:“可这不算变相证实明枫有问题吗?”
宋皎揉过额头,仰脸有些疲惫地说:“那又能怎样呢?生生。”
现在已然不是单一因素的问题了,这分明是生态圈出了差错。
讽刺地说,不是土层,不是水源,也不是棚控温度,而是这片土壤长出的庄稼性状已然异变,转回“正确”的耕种方式反而不适合了。
不是不能壮士断腕,但现下或许断着断着只剩下腕了。
“他们需要明枫,”宋皎说,“这个烂透的世界需要明枫。”
那些药物,那些药械,那些作为引子,作为媒介,随便作为什么的东西,搭建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圈层。
“这不是伤筋动骨,”李意扬说,“社会需要维稳。”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散架。
“所以,”郑钱抛着铜板道,“根本没有新型流感对吧,所谓疫情封城也是?”
宋皎苦笑着点头:“其他城市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再拖下去,‘疫情’就该扩散了。”
所以要明枫牵头制药,所谓疫苗大抵是新的锞子。
直接注射,效果显著。
“这……”方恕生眼皮跳了跳,把火气压了又压,没找到合心意的骂人词汇,最后只是强制冷静地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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