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吐着舌头哈气:“不管排尊老爱幼,还是按老弱病残,都该你下去。”
“你再这样我叛变了,”乐知年举起手里的罐子,“我可是拿着重要证据呢。”
方恕生不由笑出声。
是的,白狼背上坐着四个瓜皮以及六罐骨灰盒并两块墓碑。
郑钱锐评,江家是什么高档保险柜吗,什么东西都往他家坟里塞,遂念叨着闲着也是闲着,打开其中一罐骨灰盒的盖子,挑开外层布包,伸手进去鼓捣一阵,掏出一样物什。
白狼抖脑袋:“什么?”
方恕生捂着口鼻凑近,奇怪道:“硬币?”
“这个是私房钱?”乐知年摆头,“老大,你们家学挺……”
郑钱不信邪,把那烫手山芋扔给穗穗玩,又伸手进去掏。
十分钟后……
他们匆忙中捞走的骨灰盒被全部打开,江诵嘴上说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行为上表示白狼又没有转世,骨灰撒就撒了,不要有心理负担。
于是乎,盒子和灰全数阵亡,徒留十几枚硬币在布袋子里寒酸地响着,同几人大眼瞪小眼。
“证据是……”方恕生终于察觉不对劲了,“钱?”
郑钱眼睛一缩。
乐知年拿起一枚,对着手机电筒灯光看,不明觉厉:“这个……有什么说法吗?又是那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郑钱搓了搓袋子,沉吟:“那个,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
白狼沉默了。
荒郊野岭,白狼的毛发失去了应有的色泽,趴地道:“你等我歇会。”
几人从它背上滑下去。
乐知年费力把那两块墓碑挪到地上。
郑钱摸着下巴围着那俩石头转,刚企图招傀儡出来砸了,余光就见身边蹿起一道炽亮的光芒,吓得他哎呀一声蹦去方恕生怀里。
穗穗正把背脊里的刀拔出……拔不出来,她的手臂太短了,卡在半路,撇着嘴巴学猫叫。
乐知年捧腹笑了一阵,走过来帮她把唐横抽出来,
“我一直想问,你的昵称什么时候变成喵喵了?”方恕生奇道。
“我也很奇怪。”乐知年摊手。
穗穗拿着比她高的唐横比划了一阵,沉声一喝,扬臂把石头劈开。
乐知年奉行鼓励式养崽子原则,当即鼓掌:“棒!很棒!我们阿穗真厉害!”
郑钱又在打歪主意:“这要是表演胸口碎大石。”
被方恕生手动闭麦。
白狼走过来,拿脑袋把碎石块拱开,里头卡着张泛黄的羊皮卷。
上面似乎写着,不知道是歌谣还是打油诗之类的东西,是残缺的——
少时*一翠峦
漫山蜂蝶*纷繁
*静饮于溪畔
*莹润*
此灵兮*难窥探
……
老来*一荒蛮
漫山草树纷披坟茔*
尸骸静矗于海岸
残尾*
*碎琼乱玉而还
后叹*
终是陨于暮春廿三
……
背后是一张鬼画桃符的阵法图,断手断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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