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一起度过的吧?真是奇迹。
——有空的时候可以和他们打打牌,聊聊天,不要整天闷在房间里。
——您说什么丧气话呢,您可以重新站起来的,只要好好复健,相信自己,不要放弃。
而后对方推着便携医疗小车出去了,咔咔咔,门被关上。
——他今天也在和植物说话吗?
——不,他开始找猫咪了,还有蝴蝶。
——他和3313号好像有很多共同话题,他们昨天还同蝴蝶触角和猫咪胡须的异同,隔墙讨论了一个下午。
——不要放他一个人洗澡,他没了一条腿,所以开始幻想自己是条有翅膀的鱼,上天入地,差点溺死。
光线没有变化,他干瞪着眼,等着那车定点咔咔咔地回来。
——我们在治疗,有鱼先生,这只是例行抽血,请放松。
——先生!请相信我们!该死,拿镇定剂!
——他又打伤了护士吗?太糟糕了,把宁宁送去包扎一下。
咔咔咔,门开了,这次是个男人。
——你好,我是你新的主治医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有鱼先生。
对方戴着单边眼镜,文质彬彬,笑容和煦。
——我希望你能再次信任我,同时离3313号那位远一点。
他似乎回答了好的。
他表现很乖,可是……
他往外看,今天在下雨,他不能出去放风。
第92章 要活
今天没有下雨,但天色阴沉沉的,像是厚重的铅。
他坐着轮椅,安静待在草地边缘,但被气压搞得有些胸闷。
旁边栅栏里忽地怼进来一只手,握着的话筒是用衣服裹成的卷。
——你好,我是找了个枣栏目记者,乐知年。
对方压低声音,花框眼镜片破了一块,左看右看,凑近栅栏,脸颊在栏格间挤出长痕,神秘兮兮地问。
——先生,听说这所疗养院有问题,是真的吗?
他今天好不容易被批放风,并不想摊上麻烦,冷漠地回。
——我不清楚……
——你偷偷说,我刻在话筒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未及开口,有护士高高壮壮的,突然从楼道口窜出来,不顾这人吱哇乱叫,拎鸡仔一样,把对方拎走了。
——先生,别以为你是医生家属就可以随意乱跑!
他受了惊吓,滚着轮椅往旁边去,前方地面冒出来一颗蘑菇。
——你好!我是找了个枣栏目编辑,方恕生。
对方抹掉黑框眼镜片上的泥,拿掉头上的草,把自己从地里拔出来,掏出怀里小本,咬开炭笔,依着他的视线水平蹲着问。
——先生,听说这所疗养院在搞非法人体实验,是这样吗?
他闭口不答,左等右等没等来其他的护士,只好去按扶手下的便携呼唤铃。
——你偷偷说嘛,这本子我随身带着,本在人在,不会有人知道的!
对方随手丢掉的草叶在几秒之内扎根抽条,长作参天大树。
枝桠间结出的果子硕大无比,皮瓣自行打开,里头却是铜钱团成的果肉,叮哩当啷。
——你好,我是找了个枣荣誉会计,郑钱。
——先生,听说这所疗养院有黑幕,是屠宰场,医生护士都不是人,是这样吗?
——哎呀哎呀,你别跑嘛,偷偷说嘛,这些钱会记住言语的韵律,不会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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