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同时扎进了他的喉道、心脏、腹腔以及手臂关节。
很轻微的动静,被惊天雷声盖住了。
少顷,他耳边响起雨声,淅淅沥沥的。
不,那或许并不是雨。
鱼尾无力地摆动着,他感到躯体粘腻。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邰秋旻笑容未变,捞起他的一扇尾鳍,低头阖眼,将吻未吻:“摆摆,我想好了,如果我们待在一个壳子里,你就不会总是想着,要回去了。”
……
…………
轰隆——
有鱼惊喘着睁开眼。
天花板陈旧掉渣,有一大块污渍,视线向下,电子时钟在对面墙上亮起,凌晨四点整。
窗户拉得很严,没有光透进来,外面在下雨。
他胸膛起伏,心跳像是内置的雷鸣。
逐渐回归的躯干知觉里,有手臂横在他腰间,有脑袋埋在他肩颈处,长发顺下来,盖着他小半边身体。
他动动尾巴,碰到了一双脚。
今天是离队的第三天晚上。
他和方恕生通过视讯,远距离围观过乐知年带穗穗反被揍、江诵以白狼形态被穗穗扎了毛揪而成变异刺猬、以及郑钱卜卦被反噬外表年龄又变小后,好好用过晚饭,撑不住借着藤椅坐着匆匆擦完身,和平常一般入睡。
现在他被好生抱着。
被没有呼吸的异端当抱枕抱着。
因为变温特性,他现在不觉得对方总是冷冰冰的了,更不会在对方突然触碰时打颤。
那么,要如何确认,邰秋旻就是邰秋旻呢?
第88章 非死
外面开始打雷,闪电光撕开窗帘纤维间或透进来。
天花板盘结着藤蔓,甚至覆盖了顶灯,这里简直像个简陋的巢。
似乎还有猫叫,哀哀的,听着有些可怜。
有鱼往窗户的位置偏了下头,下巴擦过对方的头发,像触到了一缎温凉的水。
他突然感觉有些渴,忍不住动动尾巴,又怕把对方弄醒了,吞咽过后,复盯着重新暗下来的天花板,平复着呼吸。
冷不丁听得那厮问:“在想什么?”
“……”有鱼沉默少顷,说,“你现在连呼吸都不模拟了。”
邰秋旻唔声说:“我能保持人形已经很乖了。”
“你不喜欢这样子么?”有鱼问,“就像动物不喜欢穿衣服?”
“你在岔开话题,”邰秋旻抬手往上,略显亲昵地搓了一下他的耳鳍,“你梦见被我虐杀么?”
有鱼把着他胳膊,没说话。
“我听见你在唤我。”邰秋旻说。
有鱼回想了一阵,很确定地说:“我在梦里没有叫过你的名字。”
“摆摆,你又不坦诚了。”邰秋旻假惺惺地指责。
有鱼无声叹气:“……”
邰秋旻就闷声笑,笑容在雨声里逐渐扩大,变得放肆而快活,重新化出来的呼吸喷上他颈项,洇润了喉结。
半晌,这厮亮着阴绿的竖瞳,半支起身,说:“你表情真有趣。”
长发滑下来,有鱼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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