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本想把东西捧高给他,但那碎片在触及阳光后的第七秒流水似化开,洇进掌心纹路里,消失了。
邰秋旻见状说:“反正这世上遍地都是鬼,没人见过神,到时候水产区随便找块鱼鳞,糊弄糊弄就得了。”
“……”有鱼盯着手掌,感受到了某种恶意——如果这一切在乐正瑛预料之中,那么她或许是觉得,邰秋旻会像剖开那些伪物一样,在某场熟睡时将他也剖开,仔细翻找。
他将手一握,垂眼抿了抿唇说:“其实不用考虑怎么向联会交差。”
邰秋旻眨眼:“什么?”
“我们暴露了。”有鱼说。
邰秋旻却是嘴角一弯,唱歌似的重复:“我们?”
有鱼对他的重点表示深呼吸,改口:“你,就你暴露了,明知道乐正家熟悉招式特点,还半点不藏,你这厮忒烦。”
“哇,”邰秋旻啧声摇头,作委屈状,“你方才还说仰仗我呢,转眼就这般舍弃,你这鱼忒无情。”
而后藤伞散架下弯,裹了有鱼就往天上跑。
“去哪儿?!”他在风里喊。
*
“哪里也不去。”白玉楼内,江肃华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眼下乌青,捧着茶盏细细地啜,叹气,“你还要问几遍?”
乐正瑛在她跟前转来转去,小动作异常焦躁,片刻再次确认道:“你当真要留在这里?”
“嗯。”
“不管江家了?”
“嗯。”
乐正瑛叭叭叭:“也不管是不是要大乱,亦或者……”
江肃华一脸无奈,唤她全名打断施法,而后肃声说:“我要在这里看着你。”
乐正瑛干笑一声,面上无辜道:“我没干坏事呀。”
“那位邰先生没有封闭我的感知,从入道到现在所有事,我都能听见,也能看见。”江肃华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坐着,片刻伸手抚上她侧脸,“我们阿瑛,怎么能变成那副杀伐深重,六亲不认,又善恶不明的样子呢。”
乐正瑛轻轻磨牙,心里把那家伙翻来覆去地骂,边抬手覆上对方手背,垂下眼睫蹭了一下,闭眼说:“那你可得好好看着,寸步不离。”
“嗯。”
*
与此同时,乐正家乱成了一锅粥。
不单是因为地下室世代心血付之一炬——乐正瑛的遗体不见了,而江肃华丢魂似的突然回来,别人叫她也没反应,只身外出,一个错眼就投了河。
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怀里抱着石头,分都分不开。
本家大宅上空,有鱼坐在藤蔓当垫子的鱼盘上,说:“这世间总有痴情者抱石而死。”
“也总有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疯了呢,”邰秋旻靠在他身边说,“对外道突逢大变精神有异,对内怪伪物作祟蛊惑自身。”
有鱼转头看他一眼。
江家话事人将将得到消息,起手一个缩地成寸横跨大半个华夏,气势汹汹落在门前,指着乐正熙的鼻子骂:“我就道你们乐正全都心术不正!那瑛丫头就是个妖精!从小哄得我们肃华找不着北!几年前跟着她查……差点没了那事还没找你们家算账呢!现在怎么死了都不安生!”
乐正熙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切齿道:“江老!慎言!”
江老转头瞥见刚回来的白狼,吼道:“江诵!你一天天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罢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出事呢!”
江诵眼观鼻口观心,只说:“还请叔父节哀。”
江老被他这事不关已的态度气得直哆嗦,往旁边一指,迁怒道:“还有你!”
方恕生平白承受无妄之灾,被吓一跳,打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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