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块破了,水状流质淌下来,盖到路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桥面震颤,有东西挤出屏障豁口,如同雏鸟啄壳,摔了出来。
那是一具不成人形的骷髅,周身偏向石化,关节处绿莹莹的,长着藓。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争先恐后爬起来,歪歪扭扭跟上江肃华。
邰秋旻解开了对方身上的咒术,抱着有鱼转身,果断往回。
后者奇道:“我们?”
“在真正的桥上,回头便是出路。”邰秋旻眼瞳一竖,略显不善地说,“怎么,你又想进那个地方了?以前叫你跟我走,你又不愿意,要死要活的哦,现在想进也不能跟着她进。”
有鱼无奈顺毛:“我是指,我们不管她了?”
“你总爱操心些无关的人和事,乐正瑛如果还有点良知的话会管她的。”邰秋旻语调冷冰冰的,“你道为何所有伪物见到尾巴就跟失了智似的,只她一个还能好生同我们讲故事?”
有鱼道:“她是此地的空间意识?”
“是,也不全是。”邰秋旻垂目说,“但愿她还保留着……乐正瑛的人格。”
有鱼闻言端详对方。
他记得很清楚,水寨,或者说明枫那只空间意识消失了。
他更偏向于是被邰秋旻以某种方式接替了,但这种……勉强算是生灵的东西性质成谜,加上姓邰的一张画皮光鲜亮丽,常常晃得他失了智……不是,偶尔晃得他找不到重点,谈话总被岔开。
那头,江肃华只是顿过几秒,迅速厘清当下状况,头也没回,甚至遥声道了句多谢,就继续往前走了。
周遭皆是魑魅,那些东西下饺子似的,有的从千尺高的空中坠下来,嗷嗷叫着,触地就摔散了,滚落的尸骨变作其他伪物踏脚的乱石,或在争抢中被挤下桥面。
她一个人,一把刀,身姿英挺而决绝,步伐未带片刻犹豫。
但伪物终究是太多了,不消一会,这姑娘已然负伤。
笑话,这年头连公共交通都有人插队抢位,何况是苦寻不得的桃源。
“它们进不去,白费力气,这桥是江肃华踏出来的,便只有她和她心念之人才能进去。”邰秋旻说,“但它们不会相信就是了,是人的时候都说不通,何况现在。”
有鱼有些动摇。
那边已然尸骨成累了。
那些伪物见打不过,有的开始怀柔政策,化作人类模样,伤腿伤手,伏在道路两侧嘤嘤哭泣,大诉自身忧苦云云。
一时之间吵得邰秋旻脑仁疼,加快了步伐。
“那如果她踏不出去呢?”有鱼已经看不见江肃华的背影了,忍不住问。
“死在这里,很简单,”邰秋旻说着,瞥他一眼,“成为此地罅隙的一部分,丛林法则,自然规矩,你不用揽在自己身上,看来就算没有我们,乐正瑛也是要她死的。”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桥面大幅震颤,前方出现裂痕——有外力猛地将它敲断了。
与此同时,无数裂纹自他们脚下往四周爆裂绽开,如同莲花,瞬间爬至屏障至高位置。
恍如悬河决堤,轰隆一声,密匝的伪物泥沙一般从两侧砸下。
邰秋旻灵巧地跳步躲开,藤蔓撑出带伞的圆盘,将他俩纳入其间。
他单手抱着有鱼,掐指立于半空,盯着烟尘中显形的不速之客,嗤笑道:“我还想着,你真沉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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