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后勤从不吝啬对外勤的夸奖,哪怕双方有过节,于是在大阵落成时,乐知年合掌惊叹:“好漂亮的咒阵!”
结果郑钱没接住这份略显浮夸的称赞,歇菜倒地了。
乐知年搓手有些无语:“你这,帅不到三秒啊……”
非但如此,姓郑的灵力殆尽,还把那身皮彻底摔掉了,整个小了好几圈。
乐知年拿鞋碾过,确定是人造皮革,遂放下心,蹲身去捏对方的脸:“哦哟,什么情况,超绝逆生长,容颜永驻术,长生不老练崩了是吧,我十几年前见你时这么小,现在怎么还这么小。”
郑钱撂起眼皮看他一眼,视线被什么所吸引,强撑着往窗边挪了半尺:“那是……鲲鹏吗?”
乐知年回头看过,笃定道:“相传世间最后一只鲲鹏死于神陨之时,所以那是我们的战友,文鳐同志。”
“……”郑钱眯起眼睛。
乐知年袖口里的小怂银鱼游出来,围着两人绕过两圈,评估完毕,开始变大。
就是变的方向和其中一只眼睛一样,有点跑偏。
“你为什么不变成蝠鲼那种扁扁的,而是比目鱼这种侧侧的?”乐知年点评,“因为魔鬼鱼是海洋硬通货,容易被嘎是吧?”
小银鱼拿尾巴抽他:“……”
郑钱不想听他贫,虚弱道:“快走吧,我和江诵撑不了多久。”
乐知年弯腰去拽他,第一下没拽起来:“好重,你一个小孩身量,为什么比牛还重……”
他使劲把人拔起来的一瞬间,对方身上哗啦啦掉出好多道具法宝,也不知道先前藏在哪里。
他把人丢去鱼盘上,叉腰叹为观止:“要命还是要宝贝?”
郑钱气若游丝,冲底下伸出手,艰难道:“要……要……”
乐知年把他的手好好按回去,跳上鱼盘,坐稳后一拍尾巴游远,边欢快地宣布:“好的我明白,要命。”
郑钱终于气晕了。
*
其外水泽。
有鱼把那些双脚打闪的水鬼一一送上鱼背,又把闻着味儿赶过来的其余伪物弄散架沉海。
临走时,其中一只懵懵地问:“那我们还能吃吗?”
旁边有水鬼怼道:“吃个屁吃,我们这次要直面风暴与惨淡!”
“……”有鱼情绪回落,攥着拳头,深感自己不太对劲,又觉得它们太过吵闹,有点不耐烦,“怎么选都可以,这是最后一次。”
水鬼们噤了声,无不畏惧地悄悄拿眼瞅他。
有鱼把那副叶子牌扔进它们怀里,挥手把大鱼赶走了。
他站了一阵,怀里的小银鱼钻出来化作大鱼盘,摆动圆鼓鼓的身子,邀请他坐上去。
“你能找到他么?”他问。
鱼盘摇啊摇。
“你到底是谁的鱼,”他毫不客气地骂道,“没用。”
鱼盘开始掉透明豆子。
心音依旧没动静,他翻上鱼盘,盯着彩虹看了几秒,福至心灵,敲定了方向。
天幕的尸骨在消失,凤眼莲不断掉落,这处空间静默着,缓慢坍塌。
有鱼寻了许久,沿途斩杀过好几波没有理智的伪物,才在彩虹尽头找着邰秋旻。
那厮静静倚靠着成堆骨头,背后是旋转着微型鸟笼的花墙,身下是葱茏藤蔓,腰边是翡翠瀑布。
他骨辫半散,正垂首看着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
那是一枚碎片,龟甲大小,半透明,里面变幻着留影似的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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