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剂效果太好,还是环境驱使,居然钝钝地反驳:“没闹别扭啊。”
“那还不叫闹别扭啊!”
大概是少了骚气眼镜框加持,乐知年战损状态下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
这厮身上还有股轻微的草药味道,待在一处久了,比较容易放松下来。
方恕生低头玩了会短刀,跟千年蚌终于舍得开口似的,小声说:“只是……感觉怪怪的……找不到平衡点……”
这人从小多见诡事,在常人包括家人眼里都是个怪胎,只有江诵心大,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还怎么撵都撵不走,久而久之养成了对外寡言社恐,对内偶尔骄纵的奇怪性子。
他小时候觉得这邻家男孩真命硬,又傻了吧唧的,天不怕地不怕,对恐吓充耳不闻,怪相熟视无睹。
后来,他稍微明白点什么,开始避免把对方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他想以这种形式保护对方,也只能以这种形式保护对方,虽然看起来很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那么厌恶和排斥非人,到头来却发现,意图保护的这人也是个非人,还是挺厉害那种。
“讽刺无力的感觉,你能明白吗?”方恕生自嘲笑笑,“兜兜转转,极尽人事,到头来不过是被所谓命数愚弄而已。”
“我可以明白,但是,”乐知年抓过他肩膀一顿摇晃,“换一种方式想,这不都是缘分吗?多硬的缘分呐!”
方恕生垂着脑袋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生啊,”乐知年拿走那把短刀,转而牵袖给他擦手心的污痕,带着点感同身受地劝,“在他们这一生里,人类寿命很短的,呲溜一下就过去了。”
方恕生挣了一下,没挣脱,叹气说:“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他不会嫌你麻烦的,他都没嫌我和穗穗麻烦,”乐知年活像没心没肺地说,“天知道这个月,我俩在各自领域给他添了多少麻烦。”
方恕生心道那不一样,边慢吞吞地说:“那他肯定私底下蛐蛐你了。”
乐知年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他私底下还蛐蛐人呢?”
方恕生一下子笑开了,镜框后的眼睛弯弯的,红血丝淡了不少:“当然啦,你以为他有多正经,私底下可爱蛐蛐人了。我上大学他刚工作那阵子,我们还住一起的时候,他很喜欢埋头在露露肚子上诉苦,从委托人骂到大领导,话密得连猫都嫌。”
“他还总让我谨言慎行,”乐知年玩笑道,“可算让我找着一次把柄了。”
“后来……有段时间他身体突然变得很差,还查不出病因,我以为是我的体质把他影响了,商量后,就带着露露搬家了。”方恕生的笑容淡了点,“再后来,有次意外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从那之后就……更加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你现在应该习惯了吧,有鱼不也不是人嘛,”乐知年顺口说,“你总不能只接受飞鱼科,不能接受犬科吧?”
“……”方恕生反应迟钝,把这话来来去去咂摸过几遍,猝然转头,声音都提高了两度,“你说什么?有鱼也是非人?!”
乐知年动作一停,张了张嘴:“……”
他现在找补说,这是骂人的形容还来得及吗?
*
有好门,偏头打了两个喷嚏,腹诽总不至于前脚刚骗完人,后脚就被反应过来讨了骂吧。
就听单床那头窸窸窣窣,邰秋旻以虚弱中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笑意问:“我……觊觎你的身体?”
有鱼折身走近床边,没什么异状地说:“这是唯一不用反驳的地方。”
邰秋旻把自己撑起来,先注意到身上的破烂制服,而后飞快扫了他一眼,随手把身边变硬的不明布条甩过去:“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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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血,脏死了。”有鱼没接,那东西砸到他胸口又掉回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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