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撞上。”
有鱼侧首问:“你刚才说什么?”
“嗯?”邰秋旻歪头。
“他刚才冷不丁背了句古文。”乐知年在前头搭话,有些乐,“我发现你这朏朏性子真诙谐诶。
乐知年说这条道好长又好窄,一直没出声的邰秋旻回他一句——初极狭,才通人*。
结果他们复行数十步,还真豁然开朗了——
那是个石室,顶部极高,战术手电的光打不见头。
沿壁有一些花纹,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应该是流水作用形成的。
但纹样奇异,有点像是缠绕着的简易人体形态。
“像幅记事壁画。”乐知年以护目镜拍照留存。
但具体形成的是什么,看不太出来。
石室中央有个坐台,祭台模样,颜色有种不祥的邪恶质感。
上面立着蹲塑像,青铜制——
数不尽的仿骨头制品铺满了坐台,珠宝似的层层往上堆叠,足足有三米来高,分外壮观。
当中簇拥着长发仙人,五官清晰可辨,大袖深衣,委地的部分头发化作了蛇群,个个衔着宝石——但有鱼怀疑那是眼珠。
那些交错着的扭曲手爪从制品间探出来,拼命往上抻,没有半分沾上他的裙裾,显得如此高不可攀。
有鱼笑不出来——
那是邰秋旻。
祭台上的是邰秋旻。
不是献祭,而是被供奉着的邰秋旻。
有鱼有些混乱,但几乎是在看清画面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尽管连他本人都不清楚这反应缘何而来——
他再一次停下了,本能在错身的瞬间拽住了身后人的手腕,想也没想,把对方重新拉回身后,如临大敌地扫视过其他人。
邰秋旻顿了一下,片刻勾住他的手指,凑首在他耳边,带着点新奇轻声问:“怎么了?你害怕?”
有鱼诧异看向他。
动作太快,差点亲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盯住邰秋旻,眼珠颤动,片刻艰涩确认道:“什么?”
邰秋旻又开始无辜地眨眼睛:“什么什么?从进洞你就怪怪的。”
出现了。
再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
有鱼表情疑惑,换成心音又问了一遍:【你没有看见么?】
“嗯?”邰秋旻视线绕过一圈,居然就这般回答他,“到底怎么了?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鱼说不出话,目光滑向脚边花朵蕊心的光圈,觉得自己可能因为缺氧出现了幻觉。
“你要是害怕的话,”邰秋旻开了个玩笑,歪头截断他的视线,“干脆一直看着我好了。可是不好走路,你想要倒退么?”
“那边那两位,”乐知年已经拍完照了,在招呼他们,“知道你们感情好,别秀,走了。”
有鱼还抓着邰秋旻的手腕,但完全是对方在带着他走。
他浑身紧绷,路过祭台时,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他总觉得那雕塑在……
但邰秋旻扭头冲他笑,笑容破天荒的有点安抚的味道。
落在战术手电的光线里,被切割出阴影,有鱼只能看见对方笑起来的这小半张脸。
很流畅的轮廓,那轮廓放在任何一项艺术展里都是完美的作品。
他又毫无缘由地想起对方在他梦里穿的那身喜服,白日华美,晚间阴郁。
他蒙着眼睛,背着那人走过纸钱洒落的长街时,不晓得天光下的魑魅有没有就此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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