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秋旻安静过一阵,垂首继续编鱼——他手边已经有一条了,活灵活现,没人敢碰那些水边植物,他倒好,上手就扯——不知道是在编谎,还是单纯地纠结告知与否,半晌才说:【就是记事簿,罅隙的记事簿,自主生成的。】
有鱼一怔:【你的意思是,那玩意儿有自我意识?】
【没有,它只是单纯地能够窥取思想,记载行为。】邰秋旻把一只鱼放到他腿上,说,【也可以看作是罅隙出现的标志,这玩意儿比生灵还要敏感。】
有鱼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闪而过,但他没有抓住。
正好乐知年注意到他的动作,关切道:“嗯哼,鱼仔,你心脏不舒服吗?”
有鱼放下手,只能说自己昨晚熬过夜,现在心跳有些乱——某种意义上,也不算谎话。
谁知乐知年来劲了,合书坐过来,跟终于找到同类似的,开始热情地给他分享各种养生知识。
有鱼被银耳红枣金银花砸得一片空白,于邰秋旻的轻笑声里,看向江诵:“……”
后者无奈笑笑,回以一个“他就这样,爱莫能助”的表情。
乐知年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不由失笑:“不对啊,我跟你一条鱼说这些干什么,那什么,我总是会忘记你不是人,不好意思哈。话说你能御水吗?这里可是水寨,能力……岂不是正好对口?”
顿时,半数人的目光都落在有鱼身上,正大光明地打量起来。
他今天没穿乐知年那款装备,跟江诵一样,打扮十分简洁。
那身作战服是可自动塑形的,保证完美适配每位猎警各个形态下的身体特征——兽形还贴心地搞成了透明版,坚决不遮盖每一寸引以为傲的皮毛——黑底偏蓝,舒适与美观并存,细节间有种低调的华丽感,如今衬得他身高腿长,腰线收得凌厉,配上那张脸酷得没边儿。
这只看上去就很能打的帅气文鳐想了一阵,半点不惭愧地说:“还不会。”
方锐嗤笑:“江队,你们新来的这两位,也没什么作用嘛!”
乐知年是个只准自己倒油,不准他人哔哔的州官,闻言啧声,以有鱼听不懂的方言怼过他一句。
江诵掩唇咳了一下,很难不怀疑是在笑。
方锐面红耳赤,正想跳起来辩驳,被站着的宋皎顺手按下去,头痛道:“你给我老实点!”
他有些不服气,待人面兔走远,又无声骂了句半血什么的。
有鱼思忖着要怎么把目前手头已知的情报递给江诵,要递得顺滑而条理清晰,要结合这次外勤行动,要滴水不漏,要不暴露邰秋旻的身份——虽然他也没搞明白那厮到底什么身份。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举目又望了一圈。
异化后的水寨静悄悄的,透露出一股苍凉的腐衰感,像是自然留存的灾难遗址。
他收回视线时,见邰秋旻没编东西了,又在盯着自己,遂低声问:“怎么?”
邰秋旻右腿半曲,支肘抵在膝盖上,长发顺着半歪的肩膀滑下来,发尾还沾着点草梗。
他就这么盯着有鱼,似笑非笑,托腮说:“如你所见,发——呆——”
后者很不理解这种眼神,像是透过他的皮囊,在观察另外的东西:“发呆需要这么看着我么?”
邰秋旻其实有些无聊,暗自怀念家里的游戏机,随口说:“这里还有其他可以入眼的东西么?”
有鱼:“……”
“哈,你们感情真好。”江诵笑着说。
那眼神里有一种有鱼无法理解的羡慕,他怀疑对方误会了什么。
“白狼……半血白狼……”邰秋旻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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