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年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那俩近不近,近到什么程度他着实不太晓得,反正他和当中任何一位都没近到突破同事成为朋友的程度,只能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话说回来,生生是联会妇女之友吗?我看你们都挺喜欢他的,连宋组都对他轻言细语。”
李意扬笑道:“正儿八经的人类啦,联会好多生灵看着他长大的,小的时候遇着点事就到处摇人,粉面团子又经常被吓哭,总是皱巴巴的,大家都把他当族弟养。”
虽然各族生灵对待族弟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对方恕生来说过于抽象并超前,后者无法理解且难以承受,在他的角度里,或许没有想象中同他们关系亲近。
“那……”乐知年哦过一长声,“江哥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不是不是,他俩一起长大的,”李意扬转眼见他满脸不可置信,“我是指江哥化形成人后啦。”
乐知年说:“那他俩最近闹什么别扭呢,奇奇怪怪的。”
“他们关系比较复杂啦,”快到江诵办公室了,李意扬不欲多谈,拍拍他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要打听,问你江哥去。”
她走起路来也有点一跳一跳的,很有活力,乐知年怀疑这是被宋皎带的。
“我担心他揍我,唉,不能八卦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他半真不假地回过一句,而后转身拧开门,见新搬来的长白板前站着话题人之一,单只袖口卷起,露出一截麦色的小臂。
江诵身前的板子已然写了大半,水域、植物、信物、水晶棺材、献祭、肉身、育腔等等关键词,旁边还有锞子拓下来的花样和字样。
乱七八糟的,可谓一团乱麻。
乐知年形容夸张:“天呐!您该不会没睡吧!江队!”
江诵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只摆手说:“眯了一会。”
乐知年反手关好门,近前几步,随手捡起桌上最近的一份资料翻开,点头随口说:“瑞思拜,瑞思拜。”
江诵放下记号笔,瞬间进入工作模式,退开几步,抱臂问:“你觉得,这是某种文明吗?”
“或许是某种信仰,”乐知年侧身倚靠在长桌边沿,“很像那种没有成神的野仙,路子比较邪,应愿的方式也很歪,钱财什么的不知来路,所以许愿者还愿时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江诵摸着下巴说:“这两起事件里,唯一出现的、勉强算是仙的东西,就是那个坡水娘娘。” 网?阯?发?布?y?e?ī????ü???ε?n????0???⑤????????
“可是……”乐知年耸耸肩,“不排除这两起事件没有关系。”
他说着扶过眼镜,绕过江诵,走进白板,见最底下写着三行完整的句子。
【进程一旦开始,无法阻断,不可强求。】
【每场梦境,每个愿望,每次祷告与祈求,都是罅隙蚕食的途径。】
【人人皆刀俎,减少欲念,保持平和,避免过多幻想与索求。】
“很难。”他点评道,“这是哪里来的……箴言吗?”
江诵朝他手里和桌上的资料扬过下巴:“最近一次的罅隙记载,没有初期,只有实体发展年份,是联会已故创始人之一留下来的。”
内容起于十九世纪中期,始于二十世纪70年代末。
遗憾的是,里面和罅隙有关的记录很少,特别是深层次的东西,说得模棱两可的。
记叙者似乎在避免把一些东西完整留下来,记载的大多是那个时代的见闻与经历。
导致那玩意儿更像是某种日记,或者是大事件簿,参考价值不算大。
“但是在影视城事件中,他们发现的本子里,柴桑的记叙是能对上的。”江诵说。
“鱼仔和阿穗看不懂那上面的文字,唯一能看懂的生生只记得一点,”乐知年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资料扇风,“要是那玩意儿能带出来就好了。”
而后他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笃笃笃,很端正的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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