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路被穗穗封死了,他们只能无头苍蝇似地往回跑,再被唐横与骨棒毫无怜惜地洞穿心脏。
“他们经历过战争,害怕枪声,这里大致停留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秋旻见状解释过,又朝有鱼胸前点过一眼,而后提高声音,不知对谁说着,“不能杀,‘记事簿’只有他看得懂。”
因着这个特殊指代,有鱼转身看向他,后者心虚微笑,稍稍撇开了脸。
有鱼盯着他眼角那颗红痣怔了两秒,而后轻轻挣开他的手,以枪管抵住他右颊,稍稍使力,把对方的脸摆正,说:“真稀奇,你又记得了?”
“可能昨晚睡得好吧。”秋旻垂眼瞄过枪口,“你关保险了吗?它有点发烫。”
“看来你挺喜欢睡棺材,”有鱼唇笑眼未笑,枪身侧滑,枪口对着他喉结,枪管抵着他下颚往上一抬,“上辈子是僵尸还是吸血鬼?”
“我已经尽可能释放善意了,”秋旻退开半步,以骨棒将枪挑开,“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抱有敌意?”
有鱼没说话,笑意落下来,咬了一下后槽牙。
与此同时,穗穗指向方恕生颈项的刀一绕,横刀削断了红衣怪的腰腹。
那截躯壳软糖似的弹到有鱼脚边,还没来得及挥动手臂悄悄爬走,就被秋旻一骨棒插进脑袋,再被转回来的有鱼抬脚踹远。
穗穗反手把唐横插回脊背,又按住方恕生吃痛乱动的脑袋,把红衣怪剩下那部分从他肩颈处生生撕了下来。
皮肉滋滋绽开,那些蛾子受声音和残留恐惧惊动,纷纷挣扎着往外扑,但它们之前被刀浪所伤,翅膀飞不起来,只能摔去地面,身体里涌出一堆又一堆的卵来。
里面絮状物环绕,隐约裹着方恕生的名字。
有鱼皱皱眉,见状去抓自己的胳膊,被秋旻及时阻止才没有挠出血:“你身上没有蛾子,我已经摘干净了。”
有鱼瞥去一眼:“什么意思?”
“这种蛾叫怅蛾,是傀儡,是驱使物,能变幻成任何一类东西,没有自我意识。”秋旻说,“类似于……引路鱼。”
穗穗解决完密密匝匝的群卵,单手把方恕生提起来,往路边一间成衣铺里拖,边在那边喊:“我救他,你们帮我把这波人清理了。”
“不关我的事。”秋旻闹了脾气,耍着骨棒,在一旁店前踏跺上坐下来,“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穗穗进门前转头恶狠狠瞪过他一眼。
有鱼这才发现,人姑娘左脸颊加鼻梁的位置被他划了道口子,极深,皮肉甚至外翻:“……没问题,谢谢。”
袖珍枪暴露,外加特制枪子弹管够,有鱼索性舍了铁片铜板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他做过一番心里建设,试图把这里当做真正的梦或者片场,才对着某个蹲缩在货郎车后不住发抖求饶的人扣下扳机。
没有枪声,除却金色弹痕,只有红白液浆混合爆开,尚且温热的尸体神经抽动,血波洇大,再缓慢消失。
但很奇怪,有的人能直接被枪杀,有的人却不行,子弹会从他们的身体部位直接穿过去,就像方才打红衣怪那样。
“此间事此间了,有些局限于时代的生灵用超出时代范畴的东西是伤不了的。”秋旻托腮看着他,注意到他发颤的右手,顿了顿,不自在地问,“需要帮忙么?”
有鱼掰断一根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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